在母亲没有生病时他一直与母亲一起睡在床上,后来母亲生病,他就独自一人睡在她旁边的小隔间里,说是隔间也不过是用屏风围出来的一个小空地。
母亲从未说过他的睡姿不好,而他独自一人睡觉时再起来也不会有姿势的变动,所以一定是杀生丸自己混床了!
犬夜叉小小的脑袋里得出了这样的结论,这样的想法让他有了底气,于是他不怕死的说道:“我从来都不混床的,所以一定是你混床了!”
狭长的冰冷金瞳猛然睁开,身体被压倒在床上,那修长而又漂亮的手指握住了犬夜叉脆弱又纤细的脖颈,冰冷而又危险的语气在空气中响起,“再说一遍,犬夜叉。”
“我……”犬夜叉双手按住杀生丸的手背,微弱的力量完全无法撼动大妖怪的动作,他看着那双金瞳里的谴责,委屈而又愤怒,他不明白为什么杀生丸要这样做,难道仅仅只是因为他说出了实话?
看着犬夜叉眼睛里打转的泪珠,杀生丸不自觉的松懈了手上的力道,他并不打算掐死对方,这么做也仅仅只是因为他冒犯到了他身为兄长的威严。
拇指无意识的在柔软的皮肤上摩擦,最终他只是扔下一句冷漠而又坚硬的话语,“没有下一次,半妖。”
犬夜叉眼圈泛红的看着他远去,那背影带着冷漠与疏离,他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刚刚被掐住的脖子,其实他刚刚并没有受到多大的疼痛,但是却异常的难过,这与那些陌生人的排斥打骂不同,这是来自于他相同血缘的哥哥的伤害。
这么想着眼睛里的泪珠就有想要掉下来的欲望,犬夜叉自己的耳朵非常敏锐,嗅觉同样如此,而与他拥有血缘关系的杀生丸亦是同样如此,不想让自己的眼泪与呜咽被他察觉到,犬夜叉扑到了杀生丸躺过那一边床上,将脸埋了进去。
杀生丸走出去了一段路又想起了自己把尾巴忘在了屋内,于是折回来想要取走尾巴,然后他就看到了自己同父异母的半妖弟弟委屈巴巴的扑到他的尾巴上,将脸埋了进去,随后有湿咸的味道被他捕捉到,伴随而来的还有细小的呜咽声,小小的身体一抖一抖的,仿佛刚刚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杀生丸不明白为什么只是这样就能让这个小崽子哭泣,难道他刚刚的行为伤害到了他那颗软弱的人类之心?
蠢货。
杀生丸心底责备了这么一句,随后不再理会他,也并不打算这个时候出现去打扰他的发泄,无用的人类情绪只要哭出来就会消失,就像他之前的那些年一样。
于是他放弃了自己之前取回尾巴的打算,静静的转身离开了,将这片狭小的空间与那条毛绒绒的尾巴一同留给那个悲伤的小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