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干等着也挺无聊的,不知道你愿不愿听我这个老婆子讲个故事。老人缓缓说道。
好。
游安在床边的地上盘腿坐下,视线正好和躺着的老人对齐。
这是一个方便对话,和认真倾听的姿态。
苍老的声音在病房里响起,带着悠悠岁月的痕迹。
我年轻的时候,是个叛逆的性子。家里安排的联姻对象不喜欢,就跟着一个穷小子跑了。
好景不长,我的积蓄很快用尽,我的丈夫为了生计四处找活。甚至为了让我过上好日子,孤注一掷向人借钱做生意生意哪是那么好做的,他赔光了钱,对方想让他用命抵债。
老人娓娓道来: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在偿债日期到来前,我觉醒了。
我本来很惶恐,可是我发现了自己的能力是给人带来财运,我告诉了我的丈夫。
靠着这个能力,我丈夫在短时间内还清了欠款并重新开始事业。
他的事业越做越大,家里的钱越来越多,我们的日子也越来越好,还有了一个儿子。
似是回想起这段幸福时光,老人的神色变得格外温柔,连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来。
我们本来说好,我是异族的秘密会一直带进土里,只要我们不说,没有人会发现我是异族。
可是他食言了,老人的脸上露出哀伤,他在临终前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我们的儿子。
我的儿子不甘心现在拥有的,他想要更多,他来找我,让我用能力帮他。
我拒绝了。
一直求而不得后,他向治安官举报了我。
听到这里,谢渊的神情突然有一丝波动,仿佛被触动了某根敏感的神经。
他的手指下意识地勾了勾,像是要抓住什么,又克制着松开。
老人怔怔地看着虚空。
我当时不理解,他锦衣玉食长大,从来也不缺什么,为什么对金钱如此执着。
因为人心不足游安低声道。
老人望着虚空的双眸慢慢聚焦,最终落在了游安的脸上。
是啊,这个道理,我居然到死前才明白。
老人垂在身侧的左手动了动,往游安的方向伸来。
谢渊正欲上前阻止,游安却率先拉住了老人颤抖的手。
她握紧了这双颤颤巍巍、骨瘦如柴的手,仿佛想要通过相握的指尖传递某种力量。
老人眼角的细纹里散出一点笑意,谢谢你,愿意听我说那么多。
一枚坚硬的棱形物被老人一点一点推进游安的掌心,有些硌人。
游安不动声色地用指腹夹住这枚棱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