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民此时虽并未回过头,但心里头知道他们的意思,便从气得牙咬齿切的嘴巴里挤出一句“随便。”
众人一听,顿时喜笑颜开,每人揽着两坛酒回去了。
待常民回去跟瞿精明如是一说,瞿精明顿时也气得不得了。
“什么!不可,不可啊,我要成仙!我得成仙!我也欲有千载寿元!既然我们进不去了,那就让他出来,总有办法逼他出来的。那小兔崽子不可能一辈子待在里面的!”瞿精明的眼瞳瞪得很大,语无伦次。
第二天,瞿精明亲自招了一批人,去了北边的连山。那些人有的抄着锄头,有的扛着木头,像是去锄地建宅一般。藏仙谷东西走向,南、北两边皆是群山。而这一日,瞿精明带人前去的,便是藏仙谷北边用来安葬故去亲人的坟山。
南方多地大多如此,将逝去的亲人葬于附近山岗,平时祭奠也方便。
“这座山头的守墓人在何处?”瞿精明转过身,对身后的人说道。
“就在那!”其中一人对着不远处的一间茅屋指着说。
瞿精明快步前去,又推门而入,喝道“有人吗?快出来!”
此时,屋舍内以为正在打盹的老人受到惊吓,直接弹坐起来。
“在,在,在,怎么了?”皓须老汉颤颤巍巍地说。
“如今那莫家的亡妻葬于何处?”
守墓的皓须老汉见此人来势汹汹,正眼不把人瞧,便心里一惊,站起来毕恭毕敬地对着为首的中年一礼道“落殓的图就在里屋,我立即去拿!”便一瘸一拐地进了里屋。
他进去了好一阵子,翻翻腾腾声响了许久才见了他的人影。
他出了里屋,便将一张图张开,然后递给了瞿精明。瞿精明直接一手抓过来,看了一会,便扔在地上,转身就走。
瞿精明带着人们到了一块山坡,看了看墓碑上的字便回头道“就是这了,给我挖!”
只见其身后之人放下了东西,或锄或铲地动手了。
这许多人一起动手,一会便见着了棺椁。瞿精明一只坐着且不时点头,加上“嗯嗯”几声。见棺椁被抬上来了,便从墓碑上跳下来,再对着自己之前坐着的墓碑一指道“来人!给我把它劈了!”
瞿精明见齐眉的墓碑被人拿锄头敲碎了,便如出了一口大气似的。
“老爷!这棺材搬去哪?还有,这有好多一并入墓的女红,颜色鲜亮极了,亦是要一并处理吗?”一位仆人上前问道。
“女红?”
“嗯。”只见他抱来了一个没有盖子的木盒,六个面平平整整,显然装陪葬品的木盒子经过了防腐处理。
那位仆人将木盒放在地上,抡起锄头便将它砸碎了,接着他蹲下来,抓着里边的女红,对着瞿精明一展,说道“老爷!你看如何?上上之品啊!”
“哼!再好也只是绣出来的一幅牡丹图而已,照烧不误!”瞿精明对着那人怒道。
“是,是。”
于是,那帮人又搭好了几个“井”字形的木架,将齐眉的棺材与一起下葬的女红放在架子上,下面的空缺部分则用引火的干茅草垫好。
付火一炬!!
三人高的火焰在藏仙谷北边的群山中的某处山腰升起。
现在,吹拂在瞿精明面容上的,不是温暖的春风,而是滚滚的热浪!细小的草木灰乘着热浪升入高空,又被这世人看来和畅暖人的春风,吹到乔木之末,吹到花蕊之中,吹到林涧之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