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十七日这一天,修仙界又发生了一件大事。各地各处的火灵气皆被调到了海沿汇一带。虽聚于海沿汇的火灵气在半日后就开始消散开来,但对此的传言可不少。有的说海沿汇的徐宗主最近练成了神功,修为大涨,之后的一段时间可能会大肆扩张海沿汇的势力范围;有的人说在海沿汇势力境内有火属性异宝出世,故而引发此等大范围的天地异象。五日之后,也就是二月廿一这天,当今修仙界有头有脸的宗门仙派皆派长老或后起弟子汇聚于某处。
“徐宗主,你好歹解释下吧!为何贵宗领地之内会出现此等异象?我等宗门的损失可不小啊,许多修习火属性功法的弟子都在当日修炼是出现失误不说,其余附属的大小宗门炼器堂都因为地脉之火被抽空至贵地而无法炼器”
“是啊,被抽调的灵气似乎都是强制调走,连门派里面的聚灵阵都聚不了灵气了!”
“且不言此些小事,之后传遍天下的一声凤鸣声虽有令人增进神魂修为之效,却亦有破阵之能啊。大小坊市、仙门客栈内的一些低阶阵法都是直接被破去了。”
“难不成还真是如传言所说,徐宗主境内有火属性异宝现世,其中的守护之灵乃一只有凤凰血脉的妖族。”
诸如此等言语在聚会之上起而不息
徐宗主稍一正色,踏出一步出现在高台之上说道“诸位宗主、长老、道友且静一静,听我一言。此事之始作俑者,绝非我海沿汇之人为之!况且我宗之损失更为惨重啊。那日浓郁无比的火灵气虽让修习火系功法的弟子修炼事半功倍,修为大涨,可我一沿海宗门又有多少修习火系功法的弟子呢?其余弟子则是事倍而功半,苦不堪言呐。各位宗门只是二阶及以下阵法受破,而我宗门更是损失了不少三阶阵法啊!甚至还想拜托诸位助在下捉拿那为非作歹之人啊。”
“依老夫之见,此时怕是非‘人’所为。”
“附议!”
“附议!”又有几人认同之前那位老者所言。
“那叫声表明怕是有火系妖族大能者入了我人族腹地!”
“对啊,如今我人族之地竟然开始有罕见的妖族之踪迹了。”
“哦?诸宗门也是闹妖乱?”徐宗主问道。
“嗯,前不久,我宗巡视的弟子收到不少凡人之国的求助信,说有多起傲因食人案”
“贵宗也是闹傲因的妖乱?”
“是的,虽说有炼气修为,许多都灵智未开,本性又极为记仇,若是有同类被杀,周围的傲因便会循其妖气而来,展开报复”
徐宗主见四下都开始讨论着妖乱之事,便歇了口气。
而莫沉,经过多日的修习,终于将修仙最基本的一些术法学会,但也只是会而已,并没有达到熟练的地步。
“最后这两日你就时时练习这些术法,一遍一遍的练!此些皆是最基本的术法,若是两日之后还是做不到瞬发,我只能强行夺取你肉身的控制权,逃离此地!”
“啊?为何要逃?”
“我的复苏引起了大规模的天地异象,估计已是受到此界巅峰势力或人物的注意。而那些势力怕是正在组织排查可疑人物”
“那为何都数日过去了依旧风平浪静?”
“因为他们都认为能弄出此等规模异变的定然是个大人物,故而不查你这个低能罢了!”
“你”
是夜,莫沉跑到院里捻起法诀,开始施展遁术。不一会儿,莫沉竟然整个人慢慢地凌空浮起,升向空中。
“虽不算熟练,但至少不像之前一样控制不好速度与方向,有时撞上树,有时脑袋顶到檐”莫沉自我感觉良好,还这样想到。
但同时脑子里也响起了一个严厉的声音“学了好几日,你就拿这个叫‘御空而行’?你看蒲公英都飘得比你快!”
这时莫沉感应得到距离自己七丈远处,有一蒲公英的种子借着徐徐晚风,飘向自己被命运决定的生根之地
约莫盏茶时间,莫沉落在一间屋舍的瓦上。莫沉用神念探向屋内,发现余田正在核对账本,认真得很,似乎都没听见有人走在瓦片上。
莫沉一个闪身出现在了门外,后又推门而进。“欸!这账本就这么好看吗?”
“噢!老客人啊!我懂你无事不来,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包在我身上!”
“哼,你这破屋哪是三宝殿?给你看看这个!”莫沉边说边一手捻诀,召来一小团火焰。
“怎么样?厉害吧?我还能飞呢!”
“你小心点,别烧到我的东西。”
“嗯我这有个坏消息要告诉你大概就是在后天吧,我就要离开藏仙谷了而且估计还要很长一段时间”
“呃嗯,我知道了,你本就是这池中金鲤,‘一遇风云便化龙’,燕雀岂能强留鸿鹄?”
“我也不想啊这藏仙谷这么美,春有桃心酥,夏有铃铛果,秋有糖月饼,冬有万鱼宴”
“不不,藏仙谷哪有什么好的,若你呆在这,怎会有出息?”
“你可以同我一起踏入修仙途啊,相比之下,做个逍遥自在的仙人不更好吗?”
“唉,这世间,又有几人能再继逍遥?”
突然,莫沉撸起余田的袖子,把住其手腕处。
“你干嘛啊?”
“帮你把脉呢!”过了一会,莫沉抽离了自己的手,低声道“真的不行吗?”
“啊?什么不行?”余田问道。
“没啥。”
之后,莫沉一人飘于徐徐夜风中,抬首望着迷离的夜空。
“你方才怎么不用神念交流了?”
“呃,一时忘了。哦!他真的不可以吗?”
“我替你看过了,他就是凡人一个,根本没有灵根,没有灵根,谈何修行?”
“好吧!回去休息了。这春天的风吹得有些冷。”
“唉!修仙,就是要斩断这些红尘俗事的,世间多少人也在哀叹自己的父母、友人没有灵根总之,仙凡两隔你自己以后多多领悟。”
又过来一日。二月廿三,春分节气。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暖暖的春风将细叶与零落的花瓣吹响空中,空气里弥漫着花蕊香甜的芳香。
春分日,全谷的人都到了祠堂,进行春祭。(见附于正文的注解。)
祠堂内外的鞭炮,管弦丝竹之声不绝。人们的穿着古朴的礼服,男着蟒纹、夔龙纹,女着祥云纹、百花纹之衣。个个都排着长队,求香洗尘。
祭台上,一耄耋老者牵着牛,一农夫扶犁,一人捧着敬神礼箱,又一人一手揽着装满五谷种子之篮,另一手从中抓取谷种,撒向空中,由撒向祭台之下的人们。
之后,那四人对着谷神、春神句芒的神像各行九推之礼。
待此四人礼毕,另有一女登台高呼“整衣冠!”高台之下的人们立即相互正衣、正冠、弄发,一番整理之后,向着谷神和春神的神像深深一拜。
接下来,在场的家族或人们皆登台净手,向其行一跪三叩首之礼,按辈分依次敬酒、敬茶、敬馔、敬饭、敬甜丸、敬五谷种、敬发粿、敬三牲。
“欸!都春祭大典了,怎么还未见到令尊啊?”
“我也很急啊!哦!付安生一家也未见呢!难道那瞿家做了什么害天理的事吗?”
“没,我将他们撤出了藏仙谷,去了我堂兄所营的余思客栈去了,让他们养好伤再看情况回来!”
“原来是这样啊!”
“嗯,好了,好了,齐诵祝文了!”
随着高台上那位女子的引导,众人齐诵道“众民始祖,肇兴稼穑,福佑黎庶,启后承前,春分吉日,谨捧仪章,聿修祀典,洁治豆笾。惟愿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齐声诵读祝文过后,祭礼主管接过祝文,当场焚之。
再后,祭礼主管高喝“请诸位移步到祠堂之外,享用春祭大宴。”后来,又是一拨未参与祭祀的村民进入祠堂,祠堂内的人则从后门去往春祭大宴。
“哇!全羊!全猪!还不止一种做法呢!”
“那不是?还等什么?”莫沉向余田说道。
二人立即入座参宴。
“欸!帮我从那边那几只河虾过来!”
“那你得拿你右手边的一碟螺蛳跟我换!”
“给!”
正当莫沉二人吃得正欢的时候,一个肥圆的身影闯入眼帘。
“肥头痣膘!”
“我看见他那颗痣就好笑!”莫沉说得挺大声。
“你说什么?”瞿志彪怒道。
一旁的余田一看就感觉糟了,心道“坏了!莫沉万一知道那事估计要炸了。”
“你们两个也配在这吃春祭大宴?”瞿志彪嘲讽道。
“怎么不配?下一年就是你躺在这宴席之上!”莫沉边说边将啃了一口的猪肘子往桌子一上一砸。
瞿志彪看了一眼桌上的烧猪,顿时恼羞成怒道“父亲,快看!这莫沉在这呢!”
在门边上与熟人寒暄的瞿精明立即闻声而来。
“哟哟哟!真是不费我上心,终于将你小子给逼出来了!”
而周围逢场看戏的人也越来越多。
“哼,什么叫做你逼出来了?我自己爱出来就出来,该怎样怎样!谁能左右?”
“哦?难道不是听说我烧了你娘的坟才气出来的吗?”瞿精明嘴角上扬,狞笑道。
“你说什么?”莫沉惊疑。
“没听见么?我说我抄了你娘的坟,还把她的棺烧了。”
“你!”
“若你把你在地窖里得到的一切给我,我保你天天都有如此大宴享用!”
“哼!你这该天杀的!”
一旁的余田抓着羊蹄子说不上话,只能暗在心中道“这瞿精明活着不好吗?”
“给我抓住他!”瞿精明向身后吩咐道。
一群彪形大汉立即上前。突然,一股气息从莫沉体内迸发,将人群震开,一个箭步上前,抓住瞿精明的领口,施展术法凌空而起。
“大大侠饶命啊!”瞿精明没想到莫沉在这短短的时间内竟然学会了那些仙家秘术。
“还饶命?去阴间谢罪吧!”莫沉另一手就是直接一道法诀打在瞿精明身上。只见瞿精明的衣裳立即燃起火焰。莫沉的手又一放,瞿精明便从高空中向山涧落去。
“啊!”山涧顿时回荡着瞿精明的惨叫。
莫沉又回去举行着春祭大典的山头,将余田一抓,又飞向空中
一会后,莫沉带着余田在家里院中落下。
莫沉先将父亲之前历年所制的精墨与卖墨所得钱财装进储物戒后,将地契交给了余田。
“喏,这时我家的地契。之后,你就帮我管这宅子了,要卖要租,随你的便。只要地契在你手中,瞿家没有户部的许可也不敢乱来。”
“好。”
“余兄!沉弟走了,虽不知何时能回来。”莫沉凌于空中,广袖飘摇。
“保重!”余田对着莫沉抱拳道。
“我走了!”莫沉随着被暖风吹拂的祝文灰烬,消失在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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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此特别重要!所以放在正文处!(因为我觉得没多少人会看之后作者的话)
1春祭本来是在立春节气的,但因为小说里时间不够,所以改成了春分!!!
2丰衣足食穿的吃的都很丰富充足,形容生活富裕。
3本小说设定在古代,所写的是老体字。只是我在这里发表为简体字而已,故“赵”本为“趙”,所以嘛~~~“趙”字“走”+“肖”“國”字“或”出,则是“口”,可以看到“豊”字下面是个“豆”字,另外“宀”字,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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