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罢,莫沉不禁在心里暗自嘀咕,这只名叫“烬”的凤凰,实力究竟有多强,才能在剩下区区一残魂之体,神念竟也远远强于自己。
也就这一嘀咕的时间,莫沉的神念也探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于是赶紧将遁速一减,没入屋后的一片幽篁中。
这是一个偏僻幽深的小院,四面有约一人高的墙,其上皆有精美的镂雕,而这精美的雕镂墙,早已被青苔从上到下漫了个遍。此时,夜风起兮,摇竹簌簌,皎月作笔,石砖作纸,竹影斑驳自为墨而跃然纸上。
外边竹影斑驳迷离而屋内灯火摇曳不止,一看就知道这烛灯才点上不久,还未剪过烛芯所致。
突然,在莫沉的神念感应到在屋后有一玄衣后面有注解男子翻墙而入,要不是莫沉是一个修仙者,开了神念,恐怕那人站在自己身后都毫无察觉,由此看来,这人轻功极好,是个武道高手。
“真是的,这究竟是怎么搞的?都换了一次蜡烛了,怎的还不来?”
而此时却闻道窗户一动,一个黑色的身影翻滚进来。
“公公就这么急么?难不成还真是大情?”那一身玄服的人扯去黑面罩说道。
“你可终于来了,我这捂了一篮子的事要和你说呢!”
“难道还真如大人所言?”
“没错,自今日下午那婆娘出了西来寺后遇着个少年愣住,我便起来疑心,就让我的人赶紧把有关于她的消息报给我,没想到她还真是在外面有孬种!”
“哦?那她的背景如何?可有打听到?”那黑衣人似有些恼怒。
“那个在外面有孬种的婆娘原名‘何芳容’,今年二十六岁,自幼喜欢读书,能歌善舞。其年十五,与他丈夫相识,两人皆一见倾心。十六岁嫁入夫家,没想到怀胎三月之时,其夫暴疾而死。夫家人视之为丧门星,遂将之逐出门外。何芳容许是因惧‘克夫’、‘无德之妇’之骂名,不敢回娘家。就只能随着难民,一路飘零,再后来,那骚婆娘身上的盘缠用尽,走投无路,便只能堕入青楼,以艺卖钱。因其姿色极佳,琴瑟乐舞,样样精通,而一众风流人士只得其艺不得其身,遂捧成头牌。而她用卖艺赚来的钱瞒着她的追求之士将其子养大,常常半夜三更穿着褴褛之衣,脸抹屎溺,扮成贫苦村妇到破庙里给其子送些吃食。年二十四,因皇上微服私访偶遇,强征入宫。而那骚婆娘就凭着她的那副好皮囊,把皇上迷的神魂颠倒的,竟还一路坐到贵妃的位置。而那孽子最近还流落到京城来乞讨,来到我京城也就罢了,竟然还在今日三月祭时遇见了!实乃是可忍,孰不可忍,我定得向皇上告发此事,让那臭婆子死无葬身之地!”那老太监恶狠狠地说。
“那公公可有底气保证那西来寺外的孩童便是她的骨肉?”
“哼!一定错不了的!即便错了,也是‘宁杀错,勿放过’!”
“公公下手还真是心狠手辣啊!”
“还有一件事,我亦要向国师大人转告!”
“公公不妨直说,在下会转告国师大人的!”
“好,那我便直说了!这天下似乎又不太平了!诸国郡州大多有妖乱发生,死伤还不少呢!不过啊,全给我压下去了,那些村镇农夫,不就是家里人被那傲因给吞了脑袋么?何足去县衙里大闹,还要求朝廷发粮发饷赈济他们!你与我说说吧!这都算什么事啊?人家妖怪天生地养,吞了自个的人,找朝廷干什么?让天地赔去啊!而且这些事还都发生在那些天远地远的地方,从来没在京城闹过妖乱之事!这叫什么?这就叫‘穷山恶水出刁民’啊!”
“唔”与那老太监对坐的玄衣人一语不发,托着下巴思考着什么。
老太监见他沉吟不发,便又说道“那些刁民还要求国师大人去给他们除妖降福呢。咱们又不是那些个仙人,又除不了妖,国师大人又忙于修炼,怎么有空闲去除妖呢?而且这还不是烦人的地方,让人生厌的是那些遭了妖乱的郡县,求助的文书一封一封地寄,光是给到我手上的,就有一个大木箱子这么多,不过全给我扣下了,一封都没传到皇上那去”
听到这里,藏在竹林中的莫沉再也忍不住了,轻轻一跳从竹梢上面下来。因为莫沉曾让枫烬治疗当兰的梦魇,让枫烬施展通感秘术,真真切切地目睹了‘妖乱’的过程。要不是当兰的母亲让自己同乡的晁叔带当兰离了家,可能羊舌一家从此绝后。
此时,原本在屋内沉吟的黑衣人突然看向窗边,惊道“什么人?”
却只见窗户被一股劲直接破开,窗格撞到墙上,吓得那老太监失魂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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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下正文注解
1水本王跟你们说啊,朕那边地区有这个讲的,大概是“挖苦”意思估计很多地方也应该有
2玄衣玄,黑色;故玄衣为黑色的衣服。例如《冯婉珍传》中“皆玄衣白刃”,就是那种刺客穿的黑黑的衣服。
3本来计算机科学ord文档操作会了插入脚注和尾注,但试过了发到上面会错乱,所以e想骚却骚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