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莫沉飘浮于夜空中,十分不解地看着地面。
只见在某一巷道里,有一身材高大壮实的男子爬上一堵矮墙,眼神则一直瞟向一间破烂不堪的小屋,脚下还放着一大包东西。
莫沉心里大感有趣,遁术随之一顿,转而下落。
莫沉御使着夜风,使其托着自己缓慢降落到那间残破木屋的瓦顶。毕竟身上有蔽形术等术法在,莫沉敢拍着胸脯保证这些凡人看破不了自己的行迹。
莫沉将神念再次放开,探查着附近将近二十丈的范围,风吹草动皆弗出莫沉耳目。
这茅屋跟难民住的差不多,实在想不出为什么这如此繁华的高邮城中,还会有这种地方。只瞧见这茅屋原本四面墙的,如今却只剩下三面,砖块也不合缝,在外边的人用不着凿壁,也能偷光了。
正南面的墙坍了满院子的砖块,在屋子的西边,有人用那些砖块搭了个极为简陋的灶台。
在屋子里除了用砖头搭成的床,还有一些被褥、茅草外,再无其他。床上躺着一位骨瘦如柴的妇女,其皮肤看着也白皙,估摸着亦就是二十五的岁数,却不知为何头发花白,眼角的皱纹也颇为严重。
同那妇女一起在砖头硬床上的,是一位瘦小的女童。她左手端着一破碗,用小木勺舀着里面的稀粥,喂那妇女食用。
“咦?这不是今天下午在街上遇见的那位小孩吗?原来她家住住在这?记得买菜的老大妈说她家之前遭了次火,如今一见,看来确实如此。那床上躺着的,应该是她娘亲吧?”莫沉想到此处,不禁叹了声气。
莫沉又将注意力放到那躲在墙后的男子,控制着自己的神念往其脚下的那一布包摸过去。
莫沉的神念浸入布包里,探知到里面全是一些日常用品。
“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东西啊?七杂八杂的,什么布料,衣物、三小袋米,两小袋面,碗筷,甚至还有一小口锅!这都什么东西呀,他是要送给她们么?那为什么不直接出来,还要躲起来?”
莫沉有点捉摸不透,便暗自下了点小心思,运起驭物术,让一颗石块从那男子的身边滚下,咕噜咕噜地掉到院子里。
“谁?谁躲在外面?”躺在床上的妇女挣扎了一下,十分艰难地从床上坐起,又十分麻利地张开双臂,将女童护住。
那躲在石墙后的男子也意识到藏不住了,便拿着那布包翻过矮墙来,进到院子里,对那件破茅屋里的两人说道“哎,不是外人,是我啊小妹,家兴啊!”
“哦,原来是柴大哥啊。”那妇女暗自送了口气,抱住女孩的双臂也卸了力。
反观那女孩却跟其反着来,将破碗放到一边站起身,张开双手,呈一个“大”字形拦在床前,似乎不想让那叫柴家兴的壮实男子接近。同时还将牙咬在一起,出一份嫉恶如仇的的表情,但是她的双眸里满是惊惧。
“哎呀,夏至你怎么把柴大哥拦在外面呢?”坐于床上的妇女歉笑道。
那男子见妇女这般讲来,也顺势而道“是呀,怎么能这样呢?把我拦在外面怎么行?我可是来给你们送东西的呀!”
那女孩冲床上的妇女支支吾吾地说了些什么,但其因为成了哑巴,妇女也不明白其意思。
她见无人知意,便冲过去,一拳一拳地打在柴家兴的腿上。
“唉,小孩子不懂事,让柴大哥你见笑了,我这当娘的给你赔个不是。”
“哪里话,哪里话,我又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过意不去?哈哈”说完,柴家兴轻笑两声,扛着那大布包走进茅屋里。
他坐到床尾,将那布包放下,并慢慢打开。
“看,我给你们带了什么?米、面,被褥什么的都有。”
“真是谢谢柴大哥了,也是可惜,我两条腿都烧没了,不能给大哥你行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