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走前为了以防万一,蒹葭在房外贴上一张符纸,若是有妖魔想进房间,她立马就能知晓。
而房内刚刚躺下的陆吾在门关上的瞬间坐起身,清楚瞧见房外的人将一张符纸贴在门口,不由得自嘲一笑。
从前只觉得这人口舌如簧,胡搅蛮缠,却不知这女子背地里竟也有如此善良细心的一面。
是他狭隘了。
等幽州城之事解决,拿到谢予迟手中的乾坤袋后,分她三成也无妨。
太阿剑凭空闪现,发出细微争鸣声。
自他让谢予迟进太阿剑后,谢予迟与太阿之间便有了一丝感应,莫非谢予迟出事了?
无暇多想,陆吾握剑赶去。
城北城墙上,谢予迟正艰难将谢予迟从城楼上搬下来。
他现在是妖魔模样,若是去喊人,只怕得把人给吓死,可谢予迟修补阵法后昏迷至今未醒,若是不管他,估计得死这。
仙君怎么还没来。
谢予迟心急如焚。
夫君!一个焦灼的声音从城楼下传来。
谢予迟探头一看,这不是沈舒月吗?怎么来这了?
谢予迟刚想说话,目光触及自己身上的黑色披风,反应过来自己现在是妖魔的样子,一露面肯定得吓着她,而他身上背着的才是人模人样的谢予迟。
刚准备将谢予迟放下一走了之,沈舒月提着裙摆上了城楼。
无法再躲,谢予迟只好先将人放下,幸好夜色无光,他侧身拉着黑色披风挡住自己一团黑雾的脸,避开她的目光。
夫君?夫君你怎么了?沈舒月看向身侧的黑袍人,急切问道:是您救了我夫君吗?我夫君这是怎么了?他没事吧?
谢予迟清了清嗓子,垂头装出一副老者的嗓音,你放心,没什么大事。
沈舒月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虽有些疑惑,但也没有细究,谢予迟如今昏迷不醒,她无暇去想太多,拿手绢擦了擦谢予迟嘴角的血迹,说:多谢老先生相救,不知能否劳烦您在这守着他一会,我现在就去家中叫人来带他回家。
谢予迟点头应了。
他坐在城墙上,黑夜中看着沈舒月的身影一点一点远离自己的视线,又看着一侧昏迷着的谢予迟,怒锤地面。
明明你才是妖魔,明明是你把我害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明明是你抢了我的夫人,我还得待在你身边保护你,你还是不是人!
说罢,他反应过来,泄气道:你还真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