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声自胸腔发出的闷哼,牙齿咬住下唇渗出的鲜血滑到下颚,在苍白细腻的脸颊上留下显眼的迹象。
那双灰色的眼睛紧紧闭着,但眼睫却随着身体的痉挛不由自主地颤动。
琴酒伸出手,将那抹鲜红抹去,只留下淡淡的擦印,他看了一眼时间,距离药效适应期,已经快到了结束的时候。
从头到尾,这家伙竟然只发出了两声算不作数的呻吟。
咔擦。
指针终于合并到它该待的位置,琴酒不紧不慢地起身,将未点燃的香烟叼在嘴中。
面前的女人像是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浑身上下都紧绷着,被绳子束缚的地方已经产生了道道青紫色的勒痕,脸色惨白,只有被咬出血的下唇红得惊人。
她已经停止了颤抖,进入了意识朦胧的阶段。
神索。他含着烟道,睁开眼睛。
黑发女人顺从地睁开了眼睛,朦胧的、蒙着一层轻烟的灰眸受到灯光的刺激,忍不住簌簌落下泪水,可她依旧睁大着眼,看着面前的男人。
似乎努力地想要看清什么,又像是最为听话的傀儡。
神索,千代谷彻是否与你有血缘关系?
神索,本次任务中,你是否有干扰加拿大威士忌的任务,向警方传递情报?
女人的唇微微张开,却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似乎处于一段记忆的空白期,连那双模糊的眼中都写着茫然。
她似乎强撑着不眨眼睛,维系着琴酒刚才的命令,却又忍不住着倒抽一口气。
琴酒将烟夹在手中,敏锐地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同了。
这并不像是单纯吐真剂发挥作用的情况。
其实我这个人,最倒霉了。
女人被注射药剂前含笑的话语又一次回荡在脑中,让琴酒难得产生了惊诧的情绪。
他伸手拦在了女人的面前,感受着手下眼睫不安地颤动,湿漉漉的泪水像是血一般,黏在他手上。
琴酒勉强保持着冷静,回想着那唯一一个被洗脑成功的案例。
除了刻意插入的信息外。
还会引起的副作用,是让当事人最为深刻的情绪反转,例如最喜爱的事物,变为最厌恶的事物;喜爱鲜血的,至此见血就晕
这药剂还有太多的不稳定性,作为吐真剂着实好用,但一旦碰到另一种情况,事情就变得复杂了起来。
但他目前能感受到的就只有神索在哭。
温热的泪还在一点一点流出来,打湿了她的脸庞,却依旧无声无息。
难道这就是那千分之一的特殊吗?
琴酒皱着眉,刚想说什么,就觉得手下的动静一瞬间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