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索喊完他的名字后,又沉默了一下,接着撩起自己的头发,露出了自己耳边的痕迹。
那是一个有着绵软外表的耳罩,包裹住她的右耳,又穿过细密的发丝将另一只耳朵也妥帖地包裹起来。
降谷零的手抖了一下,险些重心不稳跪倒在地上,他的瞳孔骤然收缩,瞬间将所有的异常给串了起来。
怪不得刚才那么响亮的开门声神索没有回头;怪不得他喊了几遍,隔着几年都记得他声音的神索对他没有反应,直到触碰到他的脸才确认他的身份。
怪不得她的行为会如此怪异。
她压根就没听见这些声音,只是感受到气流又或者是其他细微的震动,才会察觉到有人进来,甚至一开始还把他当作是琴酒。
神索本就失明,让一个身处黑暗中的人失去对声音的一切感知,被困在这个狭小的房间,这是多么歹毒的心思!
如果让千代谷彻知道他会恨死自己的吧?
恨他什么都没说,恨他什么都没做。
降谷零只觉得自己如坐针毡,恨不得直接拽起神索的胳膊,直接带她冲出这鬼地方。
但是他不能,甚至在这种情况下,他还要维系着冷酷的本色,将神索与自己的距离推远。
降谷零直到现在都理解不了为什么组织会这么针对神索。
明明就如他们所说的那般,她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组织却偏偏还要困着她,变着花样去折腾,仿佛就能以此发泄心中的愤恨一般。
愤恨?
金发青年被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惊了一瞬。
似乎是这样的,不管是琴酒还是格兰玛尼,他们对神索的态度都格外憋屈,处于一种想杀又不能杀的境地;而BOSS也是如此,无所谓神索的情况,但她又绝对不能死。
若说是为了引诱雪莉,那不至于那么早布局,所以还有其他的原因
神索手中还有什么组织的把柄吗?她到底怎么牵制住那么多人的?
组织这般对她,是否是打着这个秘密的主意?
降谷零紧抿着唇,直接跪坐在地上,他去掏口袋里琴酒抛给他的那个纽扣钥匙,带着连自己都有些察觉不到的慌乱,直接将钥匙给抛了出去。
小巧的纽扣钥匙落在纯白的地面上格外显眼,降谷零迅速捡起来,捏在手心,他凑近了神索,手掌轻轻触碰到对方的发丝、皮肤。
抱歉。也不知为什么要道歉,降谷零迅速将那个耳罩拽下来,他有些局促地抓着神索的手,连带着她的手一起,捂住了她的双耳。
女人的眼睛一瞬间瞪大了,似乎没想到他的这番举动,连平静的脸上都显现出讶异的明显神色,她下意识向后挪了挪,却反应过来背后是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