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想想神索怎么可能仅仅因为他是千代谷彻同期的原因,就暗中给予他帮助?
她从来都不是好心良善的人,不然也不可能跟基安蒂成为好友,还能跟琴酒针锋相对、惹一堆绯闻。
只可能是因为阵营。
神索很清晰地将自己分成了两个人,一个是沉沦于黑暗与危险共舞的罪犯,一个是拥有绝对理智的公安卧底。
自己那般谨慎可笑的试探,想必全都被神索看在眼中。
降谷零一时间不知该有什么想法,他到现在都觉得不可思议。
神索多日沉睡这点究竟是不是真的他不清楚,但她双目失明确实板上钉钉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收集那么多资料,在暗中帮了他那么多次忙,她到底是付出了多大的代价和精力?
正常人永远想不到失明是什么样的感受,哪怕是经过训练的降谷零,也无法忍受长期的黑暗。
所以他不敢细想。
这只会反衬出他当时所表现出来的失望是多么浮于表面。
失望和愤怒一时间好像变成了泡影,飘飘的失去了实感。
现在,两人想起多年前的那次波折,都莫名觉得荒谬。
诸伏景光叹了口气,他道:zero,你先报备吧,等有权限后,再说之后的事情好吗?
他站起身,手放在口袋里,没等降谷零回复,便朝阳台走去。
透明的玻璃门和白色的窗帘模糊了他的身影,只有那露出一角的棕色短发随风掀动,露出光洁的额头。
降谷零定定看着他的侧影,看着诸伏景光拿出手机,有些急促地敲击着。
他自然是知道诸伏景光在做什么,证明这个结论是否真实的最好方式,自然是去找当事者。
那位前辈会回复他吗?
降谷零隐隐刺痛的心中竟然还冒出了一丝希冀。
他深吸一口气,也拿出自己用于联络公安的手机。
手机屏幕打开,露出当时警校毕业时拍的照片:穿着制服的黑发青年站在中央,对着镜头笑得一脸灿烂,旁边扮着鬼脸的同期此刻也都安安分分待在岗位上,一个都没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