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索的手臂很凉,他攥紧之时都有些担心自己会烫伤她。
谁!
到了这一步,神索才下意识收紧了拳头,低且警惕地问了一声。
她下意识挣扎起来,但本就无力的身体甚至连拳都无法攥紧,反倒像是一只色厉内荏的小动物,看着更让人想要欺负。
诸伏景光心如鼓擂,他坚定不移地将神索的手下压,近乎是用擒拿的手法将神索按在墙上,在她的脚踹到他之前,诸伏景光更快一步地又用自己的膝盖抵住了她的动作。
前辈他无声地又喃喃了一声。
神索的脸近乎是肉眼可见地褪去了仅存的血色,她涣散的眼眸其中泛着潋滟的水光,带着凶狠瞪着诸伏景光,却在出声前咬住了自己的嘴唇。
诸伏景光看着她的动作,莫名有种得逞的感觉,但如今的情况已经不允许他细细分析自己的想法。
他迅速从小腿上拔出一柄钢丝钳,将那有些恼人的耳罩给拆除,贴在神索耳边用轻巧的气音喊了一声前辈。
神索偏灰的眼眸瞬间瞪大了。
诸伏景光放开摁住她的手,见对方没继续扑腾,便接着俯身,用那柄顺来的钢丝钳对着并不粗的锁链的连接处绞起来。
一只冰冷的手附上了他的脸庞,诸伏景光下意识收敛自己用力时略有些狰狞的表情,他抿着唇,近乎是放纵地让神索描摹他的样子。
他希望神索能记住他的样子,但看到对方这个动作,诸伏景光还是心中酸涩难忍。
前辈的视力彻底没办法治好了吗?
我会带你出去的。他低声安慰道,不要害怕,是我来迟了。
违抗命令,擅自行动,是吧?神索低咳了两声,用沙哑的嗓音道,你还想我夸你?
此话一出,之前所有的怀疑和踟躇全部都全然消散,留下的是后知后觉冒上来的非常熟悉的心虚。
诸伏景光没说话,他手一抖,青筋绷起,锁链应声而断,他将钢丝钳放回口袋,胳膊穿过神索的腿弯,干脆利落地将她抱起来。
神索似乎没想到他的这番动作,受惊般地抱住了他的脖子,又在反应过来后松开手,乖巧地揽住自己长长的发丝,放到胸前。
前辈,如果能出去你再骂吧。他闷声道,强忍着被扎伤的手臂传来的刺痛,钻过炸出来的大洞往外看。
此时爆炸已经平息了大半,大片黑灰色的碎末和石块堵塞着通道,其中还窜着些没有燃尽的火焰,与他所处的位置隔着一个特制的铁门,却像是隔离开了两个世界。
诸伏景光下意识又看了一眼后方,如果那枚炸弹没有遗失的话,他现在离成功就差那么一步。
心中的烦闷和自责不由自主地攀上心头,让诸伏景光不由自主地收紧了手。
怎么了?神索的声音传来,还有些哑,她又咳嗽了两声,变作他们平日相处时更加熟悉的声音,甜美且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