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索拽着他朝里走,这种柔软的铺物并不防火,甚至还很易燃,沾上爆炸的火光后便迅速蔓延开,很快就呈包围的形式将两人围困在了房间里。
这显得神索让他们进房间就像是送死一样,甚至还比不过原路返回。
诸伏景光将问句卡在喉咙里,默不作声地理了理外套的领口,将神索的手攥得更紧。
送死就送死吧,违反一次命令就够了。
他看着神索走到房间的角落,那个她常待着的地方,那苍白的手在墙上摩挲了一会后下摁,很快一块墙体便凹了下去,露出一个干净整洁的浴室。
啊。诸伏景光发出了短促的呼声。
听到声音,神索微微侧了侧头,她的脸色很差,但诸伏景光还是从她的面上看出了一丝无语。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如果神索一个人待在这个地方,总得找个地方收拾个人卫生
地面在摇晃,仿若经历一场地震,身后又是一声巨响,神索迅速拽着诸伏景光进去,将门关上。
但显然这个小隔间也撑不了多久,天花板已经出现了塌陷的痕迹,仿佛随时会落下来。
诸伏景光迅速打量着这个小房间,目光在蒙着一层薄灰的浴缸上扫过,心中大抵明白了神索的计划。
在这种四处都在爆炸的环境,朝外冲已然不可能,他们所能做的便是找个足够稳固的地方苟住。
这风险自然也是很大的,但比起十死无生,也算是一种生机。
诸伏景光完全不知道神索到底怎么在他几乎完全没透露计划的情况下,分析出那么多的东西,甚至连后路都想到了。
白发女人在晃动间有些站不稳,她摸到水管的位置,打开阀门,干脆利落地指着接口处,指挥诸伏景光:敲开!
诸伏景光将口袋里的钢丝钳拿出来,狠狠地朝着她指的位置敲去。
邦邦!
几声落下,本就不粗的淋浴管子断成两半,一股强而有力的水流喷涌而出,将诸伏景光淋了个满身。
他迅速推开一步,水流向上冲了一段距离,便因重力落下,一半洒到地上,一半落到浴缸里。
轰!
本来摇摇欲坠的天花板向下塌去,巨大的石板带着千钧的力量,眼看就要砸到神索!
诸伏景光头脑一片空白,身体条件反射地动了起来,他拽住神索的胳膊,朝前猛地一扑,近乎是压着与她一并摔进了平滑的大浴缸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