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谷零觉得自己的肺部装着个老化的风箱,呼呼喘着气,勉强以此给身体的活动提供了热量,又蛮横地让他嗓音哑了许多:我们所能做的只有等。
等千代谷彻醒来,将这些结论证实,为他们这场荒诞的救援行动划上句号,将弄巧成拙的懊悔钉在他们的心头。
还能怎么办,他们什么也做不了。
可如果千代谷彻一直醒不过来怎么办?
降谷零想起依旧等待着前辈存活信息的幼驯染;想着组织里混乱的、急需他处理的各种事项;想着公安内部还未下发的处罚
还有太多事情需要他处理了。
安室透不能停下脚步,波本也不能。
只有降谷零。
要是千代谷彻醒不过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他微微阖上眼,脑海中却莫名回荡着当时他唱过的童谣的旋律。
今天很晚了。他听见自己的声音说,既然暂时没办法解决,那么还是先去处理别的事情吧。
松田阵平踹了脚凳子,对他这略敷衍的结束态度感到不满:降谷零你这!
好了,好了,都先去休息吧,小降谷这几天到处跑估计也撑不住。萩原研二打圆场,他的紫眸扫过面前两个疲惫不堪的男人,最终只化作一声轻轻的承诺,toru交给我照顾。
金发男人默不作声地转身,推门离开,在路过千代谷彻的病房时停下脚步。
沉睡中的男人单薄到仿佛只需要一阵风就能把他连人带被单一起卷走,除了发色外跟神索如出一辙的相像,连沉睡时的小动作都大差不离。
他甚至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纯白的小屋,坐在神索面前轻轻地哼着诀别的歌谣。
【暮春三月天空里,万里无云樱花啊樱花。】
那天毕业,几人拍完照后在樱花树下小聚,萩原研二嚼着香喷喷的蛋糕,调侃千代谷彻。
哎,toru,你打算怎么让所有人记住你?比如把自己的功绩拔高到足够刻进教科书的地步这得干到警视总监吧?不如让小阵平先揍你一顿适应适应?
松田阵平暴怒,拿瓶盖去丢萩原研二:都说了这件事情揭过,你还提!
他的身边,穿着笔挺制服的黑发青年摇着杯子,带着属于少年锐气的骄傲:那不至于,能顺顺利利干到退休,凭我的实力应该也能成为日本破案的TOP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