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仔细回忆那位号称是他最好朋友的记者的名字,“克拉克·肯特,你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吗?”
“《星球日报》的记者,难得的好记者。托尼刚出道时他写过报道,赞扬托尼关闭武器研发部的行为比他站出来成为钢铁侠更伟大。”
佩珀晃晃空杯子,“我也这么觉得。”
我看出她的一丝失落,把头搁在她的肩膀上笑嘻嘻地撒娇,“抢捧花的时候我给你开后门。”
她一戳我的额头,“除了我还有谁能抢你的捧花,大明星?”
请不要这么说,暴露大明星没朋友的事实会被小心眼的前大明星记在小本子上。
婚礼开始前一天,我在卧室里试穿婚纱。佩珀今晚在公司加班,明天早上搭乘斯塔克的私人飞机在仪式开始前赶过来。
一个人穿婚纱真的很难办,我总不能把卧室里的杰森从床上揪出来帮我扯裙摆。
虽然小男孩现在大概率兴奋得彻夜难眠,因为就在昨天,我们极限讨论出了能让三个男孩都上台的办法。
我的手机躺在梳妆台上嗡嗡响,果不其然又是布鲁斯准确狙击到了我最不想接电话的时刻。
我一只手搂着长拖尾的裙摆,另一只手接起电话,“逃婚请呼叫阿福,拒婚请拨打卡玛泰姬固定电话,更变婚期请自觉把自己锁在地下溶洞里关上十八年。”
“我没有这个意思。”准新郎本人说。
他迟疑片刻,最后说出来时竟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羞怯,“我只是突然想看看你,马上就走。”
这句话和他平日要么哑巴要么话剧演员的风格相差太多,以至于我脑袋里第一个想法是有外星人冒充布鲁斯过来绑架我。
我拖着累赘的裙摆,拿着手机走到窗边。
路灯下停着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放下的驾驶座车窗里有一个男人正把手机贴在耳边。
我不说话,于是他转过头来,视线落在云层、树叶、屋檐或是一扇关紧的窗户上。
我们隔着非常遥远的距离静静地对视,我看见他似乎是笑了一下,耳边传来声音,“晚安,祝你今夜好梦。”
我趴在窗台上,也笑了笑,“晚安。”
一年前,不管交往过多少男友,我从没考虑过结婚这件事。毕竟脸好看的男人有很多,两个月一换也很美滋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