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二叔应了一声,不再开口。
他似乎也察觉到这样有些尴尬,又说,“结婚后,好好工作,吞掉韦恩企业,克兰家族就能成为哥谭第一大族。”
只有两个家族成员的第一大族吗?
“……好的。”我露出一个假笑。
二叔看了眼手表,同时教堂顶部的大钟被人敲响,浑厚的钟声回荡在哥谭一如既往灰亮的天空下。
我不安地捏捏手指,二叔抬起胳膊,示意我挽住他,“该入场了。”
迪克托着我如云似雾的沉沉裙摆。芭芭拉踮起脚,帮我把用银线绣出郁金香和山茶的头纱整理好。
大门向我们打开,所有人的目光被头纱隔绝在外。我屏住呼吸,心跳声大过主持人兼证婚人阿福的开场词。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从红毯这头走向另一个人的。胆怯与勇气交织成一张细细的网,劈头盖脸把我笼在婚姻里。
二叔松手的那刻,另一只手接住了我。我的心情奇妙地安定下来,仿佛一只行驶已久的船终于在耗尽力气前找到了停靠的港口。
“你今天很漂亮。”他轻声耳语,“比我想象中更美。”
“你别说话,”我的声音发紧,“我害怕。”
他大概是笑了一下,我听见极轻的叹息声,好像被我迟来的紧张逗笑了。
“如果我不把你带回去,明天阿福就会拎着猎.枪把我赶去后山和兔子睡一窝。”
所以阿福年轻的时候到底在做什么啊,你们的形容也太恐怖了吧?
我们在有一句没一句的悄悄话中走到台上的阿尔弗雷德面前,转身相对。
布鲁斯在阿福的示意下揭开我面上的头纱。
光在那瞬间笼罩了我。我眨了眨眼,撞进布鲁斯深深的眼底。
他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人,也是最讨人喜欢的人。
他偏执、阴沉、自说自话,他善良、勇敢、灵魂闪闪发亮。
他马上就要成为我的丈夫,我将是他的妻子。
阿尔弗雷德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庄严肃穆。
“韦恩先生,你愿意娶你面前这位美丽的女子为妻吗?”
“与她生活在一起,和她结为人生伴侣,无论何时都安慰她,保护她,爱惜她,视她如珍宝,无论她疾病还是健康、富裕还是贫穷,都能始终如一地待她到永远吗?”*
我捏住自己的手指,他的答复比我想得还要快和稳定,“我愿意。”
阿尔弗雷德微微颔首,转向我,“克兰小姐,你愿意嫁给你面前这位英俊的男士吗?”
“与他生活在一起,和他结为人生伴侣,无论何时都陪伴他、相信他、支持他、依靠他,无论他疾病还是健康、富裕还是贫穷,都能始终如一地和他走到人生尽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