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钱,”乔伊看看我,又低头去看手,陷入回忆里,“是我们支付不起的金额。”
“韦恩基金会不能申领到更多的补助了吗?”
他摇摇头,“不能。”
“韦恩,您的丈夫,他是一个好人。”他耸耸肩,“可惜他对家族企业没有那么高的掌控力,除了福克斯,大家都知道他每个月都要在董事会上吵架。基金会能给我们的帮助很有限。”
乔伊冲我勉强露出一个微笑,“原本我对哥谭慈善总会不报指望的,那时它只是一个洗.钱组织,这就是穷人们都明白的潜规则。”
我看着他那张稍显稚嫩的脸,突然感到有一丝眼熟,“你是不是到十一区分点办理过业务。”
“对,”乔伊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是您接待了我,那时候您只是名誉副会长,上任不到一周。”
“您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帮助了我。”乔伊吸吸鼻子,“在我对您表达感谢的时候,您是这么对我说的,‘如果你心怀感谢,那就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去帮助更多的人。’”
他对我摊开手,“所以我一毕业就应聘了慈善总会的岗位,按照您所说的,尽我所能去帮助其他人。”
“你很优秀。”我郑重道,“比我想象得更优秀。”
乔伊吸了吸鼻子,他揩揩眼角,“抱歉,失态了。其实我依旧认为您才是最好的会长,”他掏出眼镜布擦起雾的眼镜,“您为什么要退休呢?”
我露出笑容,“因为有你这样的年轻人顶上来,我可以放心了。”
“别看媒体里说我是工作狂人,”我不正经地摆摆手,“其实我很想偷懒的,你顶上来后,我就可以给自己放假了。”
乔伊戴回眼镜,收拾好心情,这会儿他看上去又和我之前印象里那位积极认真的青年相差不多了,“我不会辜负您的期待。”
我轻轻在屏幕上一滑,把文件发送到他的邮箱里,“很高兴看到你有这么足的干劲,来吧,今天你要了解的东西还有很多呢。”
乔伊绝对是一位工作能力超强的热血白菜。他像是一块海绵,认真汲取知识海洋里的每一滴水分。
我们从下午开始交接工作,直到夜幕降临,他已经把会长的工作流程了解得七七八八了。
我看了眼墙上的石英钟,“现在有点晚了,抱歉耽误你这么久时间。你妹妹现在是一个人在家吗,需要我开车送你回去吗?”
“没关系。”乔伊合上带来的笔记本电脑,“谢谢您的好意,我打的士回去就好。”
我们收拾好东西,我正打算从办公椅上离开。一种奇异的预感袭击了我,仿佛有人悄悄用针扎了一下我的背。
多次积攒下来的经验让我没有犹豫向侧边卧倒,躺在地上的同时听见利刃扎入办公桌的咻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