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埃塞俄比亚回来的第三天晚上,我做了一场噩梦。
梦里的情况醒来后我就记不清了。
唯一刻骨铭心的一点是我失去了一个很重要的人,而那次失去带给了这个家漫长又难以治愈的伤痛,以至于多年后伤口溃烂生蛆,他们不得不一次次把腐肉割下来,期望能自己好转。
我歪过头,布鲁斯就睡在我枕边,感觉到我的目光后他睁开眼睛。
我跟他说,“我很害怕。”
这个家很顽强,它能在一次又一次的风雨中□□过来,永不倒塌。
这个家也很脆弱,失去了任何一个成员都会让其他人扭曲变形,一把扭断的钥匙无法对上生锈的锁。
布鲁斯轻易看出了我内心深处的恐惧,他总是很了解我。
“你要去杰森的房间里看看吗?”
他坐起身,把散开的浴袍系拢,“明天是周末,迪克今晚赶回来了,他们三个人肯定躲在迪克的房间里打游戏。”
我反问,“为什么不是卡珊的房间?”
他对我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因为卡珊会把他们两个扔出去。”
他牵住我的手,“走吧,我们去捉半夜不睡觉的小鸟们。”
第79章 转生第七十六天
阿福推开迪克卧室门的那一刻, 布鲁斯和杰森正在为刚刚谁的卡丁车先过终点线进行一次礼貌的争论。
我和卡珊挤在沙发上,把零食盘里的巧克力吃得一干二净。迪克撅着屁股在柜子里找游戏光碟,“我就要够到了,只差一点。”
阖家欢乐, 其乐融融, 突然推开的房门后是阿福面无表情的脸。
这时候我总是无比庆幸, 布鲁斯拥有全场最高的挨批优先级。感谢他一个人为我们挡下阿福的阴阳怪气。
杰森从巴黎回来的第二天,我领着他去见了一个人。
我按响律师事务所的门铃,稍等片刻,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为我们打开房门。
“你的助手又不在事务所吗?”我和男人握手,向他介绍, “这是杰森,我的养子。”
“杰森, 这是马特,”我领杰森走进事务所,“你应该认识他,哥谭慈善总会的法律顾问。”
杰森好奇又警惕地打量马特, 这位有名的盲人律师正自如地穿梭在桌椅凳柜之间, 导盲杖拿在手里仿佛只是一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