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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他的生死与她无关,但她到底是想要活下去的,他若是死了,封魂锁也会随之消失。

    顾景尧睫毛微微一颤,面上完美无瑕的笑容一点点褪去。

    他看着原本已经精疲力竭的女孩上前笨拙地想为他处理伤口,她像个找不到方向的木头桩子,被风吹得来回晃荡。

    初见她时,她的演技浮夸而又拙劣,但现在的情绪却都是真实而又灼热的。

    因为忧心他的伤势而生气恼怒,像是太阳一般明艳,散发灼灼的光芒。

    这是她很少在他面前展露的,真实的自己。

    片刻后,她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睫毛微颤,温声道,我说这个,不是其他意思,只是这是你自己的身体,若是你自己都不爱惜,还指望谁去帮助你?

    还有方才,谢谢你。

    他视线麻木地移向自己渗血的伤口,阳光落下来,将他轮廓分明的面庞照得一半明一半暗,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一边看着她,一边自虐般不着痕迹地一点点握紧了拳头。

    在这般举动下,血渗得更快了,没一下子就将他素白的广袖尽数染红。

    裴娇还以为是自己不小心挨到他伤口了,缓缓撑起身体:别耽搁了,回去上药。

    顾景尧没有回话,而是在诡异地盯了她片刻。

    多可笑,她自己方才从擂台下来,身上一块好皮肉都没有,却兀自在担心他那儿一点小伤。

    因为血誓的缘故,他能清晰地嗅到她流了多少血,莫名心头涌上一股燥热。

    空气中弥漫着香甜的气息,他缓缓开口道,裴小姐是因为我才去参加比试的么?

    封魂锁对她而言便如此重要?

    即便如此害怕忌惮他,却又得小心翼翼地接近他。

    他直勾勾地盯着她,平静地等待她的回话。

    裴娇没注意到他的视线,而是垂眼看着那片刺目的红:你别说话了,我们回去疗伤。

    他没有答话,而是缓缓眯起眼睛。

    忽然觉得今日的阳光有些太刺眼了。

    先前她的一切举动和言论,放在他眼里都是掀不起半分波澜的。

    毕竟一个将死之人便只有利用的份。

    但是现在许是受那血誓的影响。

    他胸腔中一股莫名的烦闷像是藤蔓一般抽丝剥缕地生长扩散,就连目光都带出一抹暴躁和戾气。

    这种陌生的情绪令他浑身血液倒流。

    他的目光顺势落在她洁白的后颈上,透出一股子阴鸷沉郁之气。

    不如现在就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