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辛辛苦苦忙活了这么久,居然就悟出个这个玩意?为什么感觉越描越黑了?
说好的做个正直的人好好活下去呢?她忍痛交待的遗言难道他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了吗?
她仍然不死心,她翻了一页,可连里边的内容都看不进去,鸟雀你养的么?
她安慰自己道,养小动物便代表有爱心,能有这种心思也算是有长进了。
她追问道:可取了名字?
顾景尧拭剑的手微微一顿,望向她时长剑的冷光照拂在他昳丽的眉目上。
半晌,他指尖微抬,茶盏中的一粒水珠凭空而起,落在被灯火相映的书页上。
裴娇顺势望去,发觉那正是她面前话本子里引用的一行诗句:吾家有娇女,皎皎颇白皙。
那滴水珠在书卷上化开,其中一个字节墨色氤氲晕染。
裴娇心里微颤,一股寒意从脊背迅速窜上来,一时之间如坠冰窖。
水珠所落之地,不偏不倚,正是那个娇字。
[姑娘还可在簪子刻上自己的名字,寓意美好平安]
[沈小姐刻的这个字倒是随意]
[娇娇,是我的小字]
原来他还记得。
她觉察到头顶上落下一抹视线,他仍旧在盯着她看。
她知晓这是试探,尽量做到滴水不露,面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顾景尧见她像是真无所知,兴意阑珊端起茶盏饮尽。
半晌,他把玩着空落落的茶盏,淡淡道,养不熟的东西罢了,一时没注意,便飞得无影无踪。
裴娇一面默默擦着冷汗,没想到这厮居然还留了这么一手。
她微微笑道,那便算了,缘分这些事呢,上天注定的,也不可求。
半晌,他轻笑一声,抬眸道,不可求也能强求。
裴娇一怔,便对上他阴鸷的眼神,温柔开口,就指望她藏得深一点,不要被找到了才是。
裴娇:
所以她是白活忙了一阵,还被记恨上了?
可是按理来说幻境破灭,不是纪韶的一心复仇的心魔破了,恢复清醒了么?
当时身为纪韶的顾景尧应当也会有所被感化,这是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