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见证大人一统魔域,陪同大人登上至高无上的王位,然后报复那些曾经轻视伤害他的人。
绝对不能让这个女人毁了一切。
顾景尧微微沉默一瞬,似是因被戳中了痛处,他的语气越发不耐,她不过只是一枚我手中的棋子,并无任何特殊之处,从始至终便都是利用。
待到无用之时,我自会亲自毁了这枚弃子。
旋即,他微微侧过头,轮廓冷峻的下颌微微一敛,眸中暗流汹涌,你若再胡言乱语,我便先毁了你。
嵇北面露不甘,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对上后者阴鸷的目光,便只好垂眸悻悻地转移了话题,嵇北不敢,巫医交待过大人须在血魇之日来临前进入冰棺内封锁五感,陷入沉睡从而闭关修复伤势,不知大人可有别的吩咐?
须臾,珠帘后的人淡淡道,看好裴宁,护她周全。
嵇北微微一愣,他似乎怀疑自己听错了,直到那人的声音传来,我留她自有用处,若是她有任何差池,你提头来见。
嵇北握紧拳头,遂低眸道,是。
裴娇知道巫医为顾景尧疗伤从而打造了一枚冰棺,是为了让他进入棺内闭关沉睡从而加快修复伤势。
谁知平时理智的他一而再再而三拖延入棺的时间,便是连裴娇都看不下去了:你就别再添乱了,快点去疗伤吧。
毕竟现在他们二人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顾景尧并未答话,反而用修长的指节触碰到她耳边的金坠,淡淡道:你不是一直都好奇这东西为何一直取不下来么?
他扬起手上的金钏,苍白的面庞露出一抹病态的笑:你若是想逃,这东西便会顷刻间要了你的命。
谁知裴娇并未露出想象中惊慌的表情,而是频频点头,你说得对,那我更不敢临阵脱逃了。
他目不转睛地盯了她半晌,夜里又咳了几次血,阖眼之前,仍旧在盯着裴娇看。
不过好在,这位祖宗总算听劝了一回,没有盲目撑着。
弹指之间便到了血魇之日。
裴娇从阴阳裂里望向悬挂于寂夜中宛若浸泡在血液中红月,心跳隐隐加快。
手中静候许久的传音符中终于有了动静,紧张的声线透过薄薄一张符纸而来:他们来了!
早早便被安排潜伏在雪域新月关瞭望台的魔族侍女们隐秘在风雪之中,面容肃穆地俯视着那群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