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随身带出去了,就是放在枕头底下都是要做噩梦的,你叫我绣个这个玩意,究竟是为了什么?
顾景尧淡淡道,你且绣着便是了,无论你绣的多不堪入目,多不是个东西,都自然有用处。
裴娇似乎有些悟了:你是要拿去辟邪?
一直于偏殿外等候的卓念慈没忍住逸出一声笑。
他瞬时觉得不妙,果然,一抬眸便对上珠帘后青年冷若冰霜的目光。
要死要死要死
而裴娇恰巧也注意到了偏殿等候的二人,知道他们或有要事禀报。
恰好她不愿与顾景尧同处一室,便刚好寻了个借口开溜:魔君有客,我便不宜于此了,先行告退。
随后逃似的远离了那可怕的针线,像是一阵风般消失了。
卓念慈发觉那位年轻魔君的面色又阴沉几分,顿感不妙,恨不得抽自己一耳光。
而乌若则是悄然望向殿内还未烧完的一柱香,心中叹息
每每裴姑娘午膳后再魔君寝宫内绣花样的这一柱香时刻,便是魔君一日内心情最为愉悦的时刻,这栖云涧合欢宗宗主可真是没有眼色。
卓念慈这厢还在担惊受怕,他最引以为傲的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奉承功夫却不敢在身前这人面前卖弄。
心里又因先前裴宁的一番话心虚得很,只得磕磕绊绊地不知所云。
合欢宗自始至终都效忠于魔君,赤胆忠心苍天可鉴!
言罢,他的一腔豪言壮语被里头自顾自饮茶的人冷不丁打断,顾景尧眼神透着凉薄与不耐,言简意赅道:我不需无用之人。
鬿雀。
他唤出一声,暗处的映出一抹飞鸟的影子,随后那抹影子便如潮水般化作人形。
鬿雀跪于地,魔君大人,有何吩咐?
卓念慈见了鬿雀,吓得更是大惊失色。
他先前打听过,这鬿雀,就是专门负责处理宫内叛徒的。
这女人本就是凶兽所化,手段也格外狠辣,自己要是落在她手里
卓念慈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就在此时,身侧一直静默不语的纸鸢突然柔声开口,魔君大人,宗主所言皆是肺腑之言,妾身与宗主此番前来,实则是为魔君大人尽忠的。
卓念慈微微一怔,就听纸鸢妙语连珠道,魔君大人英明神武,统领魔域只是时间问题,合欢宗在此方面只得尽微薄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