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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肌肤温热,光滑,如同上等的温软羊脂玉,与梦中虚幻的触感大相径庭。

    只是稍稍触及,便燃起了燎原大火。

    他盯着她颈间露出的那一片细腻的肌肤,眼神不自觉暗了几分,梦中的时候,他喜欢咬着这段绵软的后颈,使她无法动弹,听着她低低哭泣。

    肌肤相触指间带起过电般的酥麻感,裴娇不习惯地皱起眉头,借此推开他。

    她知道他的手段颇多,无非便是想要迷惑她,蛊惑她,使她死心塌地,这样便好控制她。

    她有些无奈,只好直白地说,你若是真心喜欢那个姑娘,就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不要做出这些让人误会的事。

    还有,你大可不必用那些手段来对付我。

    你也知道,换心之术过后,封魂锁在我身上,随着时间越长,便会断绝一切七情六欲,我也绝不会对你动情。

    他怀中空落落的,寒冷的风灌入空荡荡的大氅,他盯着她一张一合的唇,她的语调温和绵软,像一把冷静的弯刀扎入肺腑。

    他听见血液迸发而出的声音,那句我绝不会对你动情清晰地回荡于脑海之中。

    曾经封印着封魂锁的心房裂开一道口子,鲜活的血液流淌而出,便连呼吸间都带了血腥气。

    在那一刻,他心中滔天的杀意戾气涌现,却无从可怨恨,无从可发泄,只得将溢于喉间的血一点一点咽下。

    因为从他与她初遇之时,他所带给她的便是欺瞒与狡诈,是冷血与背叛,她心中早已对他筑起了高高的防线堤坝。

    他向来瞧不起那些羁绊的情感,所以当他被情感所羁绊,四处碰壁不知如何去爱时,也无人会拉他出深渊。

    他的世界被恶意、欺瞒、抢夺所占领,一个连爱人都不会的人,如何能奢求旁人爱他呢?

    他睫毛低垂,额前的发半遮着双眼,半晌,找回了平稳的声线,哑声道:我没有碰过她。

    病入膏肓的人,往往都会走上病急乱投医的地步。

    他不知道如何挽回她,不知道如何面对她。

    所以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愚蠢地听信了那个女人的话。

    而事实证明,这却将她越推越远,令他心如刀绞,懊悔万分。

    在感情面前,他便是一张白纸,甚至不如普通人,输得一塌糊涂。

    裴娇竟觉得这冷澈的语调中掺杂着几分委屈解释之意。

    她不由得看向他,却见那张清隽的面孔如冷凝的寒霜般,找不出半分其他情绪,她又怀疑这是自己的错觉。

    她抿唇不语,随后发觉烟花巷里众多畏惧忌惮的目光,她才知晓这番闹了多大的动静,攥紧手中的羊皮纸道,时候也不晚了,回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