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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胡子男人往外看了一眼,转回头盯着朝慕云,目光阴寒。

    朝慕云艰难抬手,擦过唇角血线:“若不想再多背一桩命案……我劝阁下,不要将我扔下车去。”

    小胡子冷笑:“你威胁我?你用你的命,威胁我?”

    可是新鲜了,不是人的事,他厚九泓干的多了,这还是头一回,被人这么讹上。

    “你看我像是怕杀人的人?”

    “阁下是不怕杀人,”朝慕云慢条斯理,将沾血的帕子折好,“可这个节骨眼,再添一桩命案,是不是风险太大了些?脚下的泥能少一分是一分,身上背的债也是……”

    厚九泓没说话。

    朝慕云看了眼车窗外:“我家小厮说要寻根粗硬树枝抬车,春枝细脆,他怕是要一会儿才回得来,阁下骑虎难下,一时半会也走不了,不若同我聊聊,或许大家都有生机。”

    厚九泓都快气笑了:“就凭你?”

    语气里满是‘你是哪根葱,也敢丢人现眼’的鄙夷。

    “看来我刚刚所言,还不尽够。”

    朝慕云也不气,眸底墨色流转,映出别样流光,淡定极了:“你若想听,更多的还有,比如你身上——”

    厚九泓:“我身上?”

    朝慕云视线滑过他手臂,唇角弧度意味深长:“我倒是可以继续,可都说完,时间恐不足,你真的不想聊聊案子?”

    厚九泓想起刚刚被逼视一瞬,那仿佛一眼看透所有的本事,车里这个病秧子……好像有点东西,看着弱鸡一个,不用别人动刀,下一刻自己都能吐血死掉,脸白的血色都没了,说出的话却让人很难不在意。

    但信任是不可能信任的,刀口舔血这么多年,他只信自己。

    “朝慕云,朝家第三子,庶出,幼时生母后宅斗不过,被嫡母卖了出去,一直生活在嫡母的嫡兄的威压之下——这般没出息的人,叫老子怎么相信,若我是凶手,你能让我脱罪?”

    他以为点破病秧子名字身份,对方会害怕,至少会像刚刚自己那样难受,但好像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