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九泓路很熟,很快带着朝慕云到了案发现场,两个院子直线距离并不远,都挨着依云峰,他们的院子略低,死者住的更高些,过来的青石路弯弯绕绕,没方向感的人就会觉得很远。
“看到了没,旁边有官差,只能在外面偷看,悄悄的。”
“我不瞎。”
“啊?”
“守卫那么显眼,我得多想不开,还往里走。”
厚九泓:……
等你落我手里的!
不过想想那张摁了手印的契纸,他又满意了,你个病秧子已经落我手里了,知道么!
朝慕云心里想着案子,没关注他,静静走往旁边,观察四方。
这个院子背靠高山,只有一条路通到门口,窗外往西就是著名的依云峰,极险极陡,他看了下,不是普通人能攀爬的路,他那嫡兄昨夜过来,只能是这条正常的,通往院子的石板路。
嘉善说,寺里有规矩,除路口值守武僧外,各院酉时下钥,均有铃铛为警,外人但有靠近,必生响动,嫡兄不会武功,酒醉后大剌剌行大路过来,为何一路无人知晓?
还有这个门,怎么进去的,怎么杀的人?没有声响……有人开的门?或者,留的门?如此的话,母女二人其一,必与之是熟人……
朝慕云绕到前面,调整角度,看能不能看到门闩。
结果是不能。现场已被封存,各处有人把守,为查案方便差人进去,门开了半扇,但还是看不到。
朝慕云手指了指门:“你去看看门闩,可有异样痕迹。”
大约知道斗嘴斗不出什么来,最后结果总会如病秧子所愿,厚九泓干脆不说话,运轻功去看了:“没异常,没勾没坎没断的。”
所以这门非暴力打开。
“死者姿态呢?”
“什么姿态?”
“怎么倒的,仰卧还是俯趴,头脚冲哪,身上有没有特殊痕迹,你去看看……不对,”朝慕云想起,“这个时间,官府定已殓尸入验,现场大概没有尸体,你得去翻一翻皂吏的文书记录,他们的现场勘察里,定会写这些,甚至有图示。”
“啧,麻烦。”
厚九泓说着麻烦,还是想办法偷了卷宗看了,回来说:“小姑娘倒在院子里,头冲着门口,不算俯趴,也不算仰卧,是侧躺,胸口有一枚匕首,血流了很多,她娘死在内室,坐姿,头歪靠在软椅背上,看姿势有点像睡着了,没流血没啥的,记录说嘴唇有点青……”
“嘴唇青?”朝慕云抬眉,“指甲呢?”
厚九泓想了想,道:“好像也有点青?我没太看清。”
朝慕云:“那就去看清楚。”
厚九泓:……
他憋着气,又去了一趟:“偷看不了了,人家封档了,现在只有巩大人能调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