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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朝慕云立刻明白,有人来了,照厚九泓的提防程度,很可能冲着这个方向。

    他放下袖子,微微挑眉:“所以,你怎么还不去?”

    厚九泓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一脸难以置信:“你让我去引开他们?”

    “不然呢?”朝慕云如墨眼瞳疏淡极了,“我去引?然后被人家一锅端?”

    厚九泓:……

    好像只能他上?拎着病秧子倒不是不能撤,就怕一不小心把病秧子给拎死了……这位主身子太脆。

    他有武功,能跑能躲,实在不行蒙个面,冲出去不是问题,就算被人看到,他脸皮也厚,而且就病秧子明里暗里的提示——那大理寺少卿估计早知道他来来去去,走了又来了,反正都说不清,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

    “我出去西边弄点动静,你听到了赶紧跑,就顺着出门往东,知道么?”

    朝慕云就笑了:“如此,便辛苦阁下。”

    用得着就客客气气喊阁下,用不着就随便挖坑扔出去任别人咬——

    厚九泓看这笑脸就不爽,话似从齿缝中挤出:“不、辛、苦!你给老子跑快点就行!”

    但是事实上,朝慕云根本不用跑,远处其他嫌疑人闹出的动静未消,皂吏们就算回来,也不是全部,厚九泓随便制造点动静,将这些人引走,他就能大大方方走出门。

    根本不必着急。

    行至墙外树边,他脚步微顿,鼻间闻到了一抹气息,极浅极淡,似有还无,分不清是药香还是青草。

    天地广阔,闻到什么味道都不稀奇,但稀奇的是,这个气息,他明明从未闻到过,却觉得熟悉。陌生之地,初来乍到,他为什么会觉得有熟悉的味道?

    从院子走出回防的皂吏这次看到他了:“前方何人,因何在此!”

    “朝慕云,”朝慕云微微拱手,神态平和,“现暂居寺内,身子有些不争气,出来散散步,不想迷了路。”

    皂吏肃正:“此处案发现场,无有大人命令,闲杂人等不可靠近,朝公子且请自去,莫要再近了!”

    朝慕云非常配合的转了方向,身影行远。

    树枝遮掩处,沐十揉了揉鼻子,缓解想要打喷嚏的痒意:“我们为什么要蹲在这儿?”

    它外有那么多选择,唯这里不便,皂吏眼皮子底下,想跑还得寻机会。

    夜无垢扇子掩鼻:“赏美之心,人皆有之么。”

    沐十看了眼头顶未绽桃枝。

    这算什么美景?这时节后山漫山遍野都是杏花,去那里不是更方便?

    ……

    厚九泓转了个圈回来,朝慕云已经回到房间,倚窗静坐,闭目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