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个同盟,是什么呢?他们为了什么,站在同一战线?
“薛谈来招提寺相看,奇永年的妻子死了,”朝慕云指尖缓缓摩挲茶杯沿,“他的妻子,是何时亡故的?”
厚九泓想了想:“半年前吧好像?”
朝慕云:“我看他年纪也不小,还有官身,因何这么晚才成亲?”
厚九泓:“他有官身也是去年的事,听说捞了个什么偏门,得了点不义之财,走了关系,才……官场中有些事不可说,他这位置来的不正经,谁家嫁闺女不得好好看下男人过往,门庭家风什么的,遂他这成亲大事,也不容易。”
朝慕云有些意外:“你如何得知?”
“就你有本事,一肚子坏水,不能别人也厉害?”厚九泓可算找回场子了,抖着二郎腿,一脸骄傲,“我凭自己本事,听说的!”
“听说?”
“这大理寺办差的皂吏也是人嘛,是人就得休息,就有闲聊,人家办差需要,不能跟我们透露什么,但人家自己不得讨论?聊着聊着,线索不就出来了,理着理着,侦破方向不就有了?”
朝慕云听明白了:“二当家轻身功夫不错。”
所有这些,还真都是凭自己本事,偷听到的。
厚九泓自信一笑,腰间鎏金镂空九转香球跟着晃出流光:“那当然!”
不过只是片刻,他就察觉到病秧子眼神有些不对劲,立刻警惕:“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这么俊的轻身功夫,不好浪费不是?”
朝慕云看着对方,意味深长:“九爷要不要试着引一引方向,请皂吏们查一查,奇永年成亲一事,薛谈可有参与,参与了多少?”
“这种我怎么引?偷听还说话是会被发现的!”
厚九泓刚说完,就嘶了一声,反应过来:“不对,你的意思是——薛谈也曾陪奇永年相看?”
“不一定,”朝慕云眸底墨色氤氲,掩了思绪,“但如果薛谈在此事上出过力……就有意思了。”
对啊!
厚九泓抚掌,若真有其事,薛谈为什么总会参与这种事,难道干了很多回?为什么总是他,还非他不可?
“你这思路也是怪……”
他一边赞妙,一边好奇,病秧子这脑子怎么长的?
朝慕云看着窗外天际:“这个案子,总给我一种很微妙的感觉。”
现场表现,目的,动机——
“黄氏母女之死,究其根由,像是触发了不该触发的事,母女二人来招提寺,只是为婚姻大事,为相看,为促成喜事,能触发什么呢?”
他转头看厚九泓:“她因何欠你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