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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小点心的猫猫头造型就知道,是拾芽芽。

    朝慕云垂眸,将姜茶倒进巴掌大的小碗,双手捧起,一口口喝。

    热烫姜茶暖胃,小半碗下肚,他冰凉指尖已不再僵直,唇上润了些血色,总算觉得这料峭春夜,不那么难熬了。

    面颊微痒,伸手去拂,是不听话,悄悄滑下来的发丝。

    朝慕云看着绕在指尖滑溜溜的长发,浅浅蹙了眉。

    他可以掌控身边形势,做好所有安排,哪怕身处不利环境,也能第一时间调整,掌握主动,独独对古人长发……没办法。

    头发……要怎么梳?

    学别人那样高高束起,他不会,随便一绑,又太松散,动一动就要滑开,他对着镜子愁了半天,最终从两鬓侧分别挑一络,挽在指间绕了绕,合在脑后绑住,头发仍然披散,但至少有了约束,不会随便落在颊边。

    房门微响,有脚步声,是厚九泓回来了。

    “要不说你厉害呢,还真叫你给猜着了!”

    厚九泓走到桌边,连着干了半壶凉茶,两眼放光:“这奇永年成亲时,薛谈果然在!”

    朝慕云不动声色将梳子放到一边:“哦?也在陪伴相看?”

    “那没有,这回不是陪伴相看,帮忙采买聘礼来着!”厚九泓眉毛跳的都快飞起来了,极有八卦劲头,“奇永年这么多年亲事不顺当,哪知这回这么快,相看完人女方就点了头,说马上办事,三个月内完婚,寻常人家操办婚事,不说从小吧,至少提前好几年准备,奇永年这什么都没有,岂不叫人瞧笑话?于是各种托朋友,托朋友的朋友帮忙,薛谈这不就来了?薛谈不仅帮他采买聘礼,成亲之日还混在男傧相里,帮忙接亲,招呼客人,得了好大一个红封!”

    朝慕云垂眸:“这样……”

    厚九泓看着他思索的表情:“所以这个薛谈是不是有问题?你又想到了什么?”

    朝慕云却摇头:“暂时还不能确定。”

    “行,那你想通了跟我说,”厚九泓看了看窗外,压低声音,“还有,这个死者黄氏有点厉害的……她为了主母位置稳固,襄助丈夫,在十六年前,曾介入侯府后院密事……”

    朝慕云抬眉:“侯府?”

    厚九泓点头:“嗯,汾安侯府。要说这侯府也是有意思,汾安侯先后娶过两个妻子,发妻和续弦是一家姐妹,姐姐嫡出,妹妹庶出,姐姐头胎大出血伤了身子,活不过一年,两边为这个嫡出男丁着想,便将妹妹嫁了过来,妹妹转年也生了个儿子,只不过她这个儿子胎里不足,体弱多病,也不聪明,看着就是个夭折的命。那家主是侯爷,后院自然不只有妻子,还有曾经青梅竹马的表妹,这表妹可了不得,争宠本事大,都快把继室妹妹挤的没地方站了,这继室妹妹也是个狠的,就想想个法子一劳永逸,正好她又有喜了,丈夫把脉说妥妥的男丁,她便将希望全都寄托在这胎,布了一盘大棋,于她生产这夜,侯府两个嫡子都出了意外,种种显示是那青梅竹马的表妹干的,除了她也没别人啊,这继室妹妹还在生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