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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芽芽……”

    朝慕云修长指尖点着卷宗:“不在自己房间?”

    夜无垢摇扇子:“她说自己在睡觉,但她的房间,我让人检查过了,被褥干净整洁,连个褶子都没有。”

    就算是真睡了,也不是在自己房间。

    朝慕云思忖:“这种行为,也不是不能解读,拾芽芽对周围环境有一种强烈的不安全感,她选择一个让她相对放松的地方休息,无可厚非。”

    夜无垢笑出了声。

    朝慕云看他:“因何发笑?”

    “没什么,”夜无垢玉骨扇摇得极为风流,眸底满是绯色暗意,“朝公子似乎对女人格外柔情,对冷春娇是,对拾芽芽也是,前者心疼人孝心,后者——在时间行为上撒了这么大的谎,你仍然视而不见,不觉可疑?”

    朝慕云抬眉:“我只是针对一个人表现出的脾气性格,分析可能有的行为或心理,并不能一口断定谁有罪,谁无辜,时间线上有问题,当然要查,案子破解,需要每一个实施细节严丝合缝,有疑,便要解。”

    “说起来——”

    朝慕云说完,并没有停下,而是突然微倾,靠近夜无垢,近到二人能清晰的看到对方的睫毛,眼底明亮到锐利:“武功高强,心藏城府,重重危机下仍游刃有余,似站不败之地——阁下好像更可疑?”

    “哦?”

    夜无垢扇子摇的越发风流,眼梢带笑:“原来朝公子对我评价这么高?”

    朝慕云还未退,夜无垢身体也微微前倾,将二人距离拉得更近,扇子遮在二人脸侧,挡住它处可能看过来的视线,似说悄悄话一般,气息相闻,声音低轻:“朝公子很有眼光。”

    朝慕云:……

    这个赖皮小狗还有点记仇,被治过一次,就要治回来。

    他不再理他,退后,迅速过着手里卷宗:“朝浩广的口供呢?为何不将他提调至招提寺?”

    “那份是我‘私人提调问供’,自然不能在这里,至于他本人么——”

    夜无垢扇柄轻点桌面,话音意味深长:“病了,很重,意识模糊,起不了身,哪都去不了,官府非要提调,便是害人性命了。”

    朝慕云看着玉骨扇,扇柄所指方向是茶盏,新茶入水,香气沁人,有叶片上下浮动……

    这是暗指朝浩广之病非意外,乃是中毒?

    夜无垢见他懂了,语调更深:“你那位嫡母,为了护儿子,可真是用心良苦。”

    问话可以,问完就走,机会有且只有一次,再敢来,我儿已病,继续施压就是蓄谋人命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