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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认为你在套路别人,其实也方便别人顺便了解你,只不过大家的聪明程度不一样,关键程度不一样,进度就不一样,你以为别人是你彀中之物,其实你也不过是捕蝉的螳螂,做过的恶事,早已留下痕迹。”

    朝慕云眸底姝静,似有皎皎月华流淌,光芒不盛,却能照亮每一个阴暗角落:“你因黄氏威胁,起了杀心,计划完备,可以提前很久过去,时间充裕,她也会帮你留门,只要樊正达睡了,你随时可以出发。看当时天色阴沉,你认为定会下雨,那离开时如何掩盖行迹就很重要了,你准备了巨大纸鸢,让春日山谷的风助你自上而下的一段逃离,你急着回房间吵醒樊正达帮你做不在场证明,以致于路线经过奇永年窗外,声音略大,被发现了也不知道,回房后故意踢响恭桶,吵醒樊正达,却注意不要点灯,因你一身湿透,会暴露。你甚至准备了假的滴漏声,误导樊正达的时间感知,是也不是?”

    “你是榴娘娘的人,你很聪明,大多时间只是在装傻,一来浑水摸鱼,看看案子到底审到哪种地步,二来,杀人逃跑这样的事,怎会是一个蠢人干的?薛谈——”

    “以上种种,我说的可对?”

    第27章 卑微的奢望

    大殿阳光灿灿, 堂官官威湟湟,连一个病秧子, 眼神都带着月光般残酷微寒的犀利,照的人心内惶惶,仿佛无处可藏。

    朝慕云负手站在殿内,看着薛谈,声音清越,如珠玉相撞, 润润有声,每一个字,都能让人灵台清明——

    “你是榴娘娘的人, 做的是保媒拉纤的活,专门做别的正经冰人不好做成的单, 奇永年的妻子, 是你拉的机会, 虽未陪伴相看, 但一应采买, 准备聘礼,替男方张罗迎亲事宜,你都有参与,此次陪伴樊正达相看,自也不是陪伴友人那么简单, 更像是负责想办法让这桩亲事落地——这是组织派给你的任务, 对吧?”

    樊正达面如土色。

    事到如今, 他哪里不知道, 是他言不密, 才被官府的人抓住机会, 让这个病秧子逞了大能!

    他有点不敢看薛谈的脸,声如蚊呐:“对不起……”

    现在道歉有什么用!

    薛谈视线扫过薛谈脖颈,胸口澎湃的都是杀人恶意。

    这次大意了。

    香灰金粉这个证据砸的太实,他没法说清,只恨阴天落雨,不好清洗,他怎么没扔了算了!还有金子上残留的黑色油渍,那时他刚刚保养过竹笛,手虽用水洗了,却难以洗的太干净,金子这种东西谁不爱?尤其马上要送走的时候……他很难忍住摸一摸,碰一碰。

    栽赃给别人,难度又太大。

    大理寺少卿堂上正座,看着病秧子指证,态度明显是纵容支持,而今所有嫌疑人看向他的眼神都相当笃定,连樊正达这个傻子都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