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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案件,也不是到此为止。

    朝慕云看着薛谈:“我此前还有一个问题,你尚未回答,你的纸鸢,从何处来的?就算你擅改装,也得有材料,不可能是上山之前带来的,你的杀机产生在上山相看后,黄氏看破要挟,你没时间下山采买纸鸢,只能是山上找的,哪来的,真的是樊正达买风筝的举动提醒了你,还是——这本就是你最容易想到,惯用的方式?”

    薛谈眼神危险眯起:“该交代的我都交代了,口供我可当场画押,你这般咄咄逼人意欲何为?我就不能是捡的,偷的,问小孩骗的?”

    “你顾左右而言它,不敢说出事实,可是害怕暴露另外一个人?”

    朝慕云往前一步,目光逼视:“我早说过,犯罪逻辑必然严丝合缝,一切才能推顺明了,你不觉得你方才供言里,有疏忽之处?”

    薛谈眯了眼。

    朝慕云:“你说你很早去了黄氏院子,与她密谈,她给你留了门,但你这一路,不是没有风险的,按寺中规定,处处已然下钥,你是怎么悄无声息,走到黄氏院子的?这里的谁,给你提供了帮助?”

    大殿陡然安静。

    这事竟然还有同伙么!

    朝慕云:“榴娘娘行事机密,分工合作,有人负责订单,有人负责收尾,也有人暗中襄助,这里还站着一个人,可能没有帮你杀人,没有帮你制定任何计划,甚至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事,但如果你找到他,说你需要一段空白时间,不能被人发现,他可以帮你调开巡夜武僧,或帮你找到最安全方便的路,让你来去无踪,不被任何人看到,是也不是!”

    谁!谁能做到这种事!

    厚九泓几乎第一时间就看向嘉善,这个和尚太可疑了!不过也有拾芽芽,小姑娘虽然小,但对周遭环境极为熟悉,经常去了哪里没有人能找得到,哪条夜路走起来最方便,她岂不是最熟悉?

    朝慕云静了静,又道:“纸鸢这种东西,寺里东面到处都是,如今春日来临,香客们都爱放,尤其小孩子,但有没有这么大的风筝不提,那边人多眼杂,你但凡去过,大理寺官差都能排查走访出结果,但如今结果是没有,你并没有去,那你的纸鸢从何而来?没有成品,总要有材料吧?都放在哪里,你为何能精准寻到?”

    似乎前番经历让他起了警惕心,生怕多说一点,病秧子就能猜到,薛谈抿着嘴,没说话。

    “不说?”朝慕云眼神极深,“那你知不知道,你之前行为,已经暴露了这个人。”

    薛谈后背一寒。

    朝慕云提醒:“檀息香香灰内有特殊金粉,这个证据你摆脱不掉,你交代时,曾狠狠看向嘉善。表面上,你是在怪这寺里檀息香坏事,实则你的情绪充满指责与不满,你认为这个点的暴露,是嘉善的错。”

    “嘉善只是招提寺武僧,檀息香不是他制的,明明是你自己行事不密,为何怪到他身上?只能是因为——他应该提醒你,但并没有。在你的认知里,你们是一条船上的人,他知道的信息比你多,理当更多提醒,让你少犯错,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