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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对方这么警惕惊恐,往后退的那两步,都要快出残影了,好像他是什么吃人怪物一样……

    朝慕云突然心情不错:“不借你的,我有。”

    倒不是不能坑厚九泓,总逮着一只羊薅羊毛多少有点不道德,而且现在还真不用,自己手里,不刚好有东西?

    他垂眸,看着手中的玉骨扇。

    扇子是好东西,那男人成天拿着,一刻都不离手,必然是心爱之物,且有一定的特殊含义,不能当,但男人飞下悬崖时扔上来的双鱼玉佩……

    应该能当不少银子。

    ……

    春日灿暖,有人喜欢阳光,恨不得它永远不下山,就这么晒个够,有人则不喜欢,纵使阳光灿灿,走到夕阳仍然绚烂,还是将窗帘拉的结结实实,试图一丝光都不透,房间光线全靠灯烛。

    “怎么回事?你说鸱尾帮帮主在那里?”

    座上朱槿小头领黑袍加身,坐在黑色浅纱屏风后,只闻其声,不见其面,唯一的亮色符号,大概就是屏风侧骨,那朵灼灼艳艳的红色朱槿花。

    “回头领,属下……不确定,”一个黑衣蒙面人半跪在屏风前,小心答话,“但手下看到了玉骨扇,这扇子……那位主最喜欢,便是冬日也不会离手,属下应该没有认错。”

    光线沉暗,朱槿小头领声音比光线还沉暗:“那里可是官家之地。”

    时值命案发现,大理寺少卿携皂吏破案,绝不会允许他人窥探。

    跪在地上的黑衣蒙面人声音更低:“他们是船帮,行漕运之事,也就是这些年有些乱,明面上和专家合作,不像我们这么怕官差……”

    头领声音微压:“嗯?”

    黑衣人头垂的更低:“属下的意思是,这位主哪里怕过官家人?小小一个江北客帮,如今连京城都敢闯,据说手下船已过百,小小年纪,城府极深,不敬老人,不怜弱小,杀人从不眨眼,跟个疯子一样,主帮念京帮帮主都快叫他惹毛了,最近已经出手打压,他却一点都不怕,你说他会不会……有什么别的想法?”

    来京城这一趟,总不可能是出来游玩的,只怕来了,就不想走,漕运有规矩,各有各的码头,非要打破规矩,那就只能是占地盘,抢主帮的,或者,抢他们这些暗道里的买卖,总得让自己先立得住脚。

    沉默很久,朱槿小头领还是有些犹豫:“可这是我们的生意单子……”

    钱都收了,总不好往回退,有失信誉,而且这笔钱真的不少.

    “这样,你先带两个人,去查查这姓夜的底细,探探他的口风——外面是谁!因何这般吵!”

    感觉有些不对劲,话说一半,二人就迅速起身,走出了房间。

    高大身材,劲瘦腰身,紫色暗绣银纹缠枝,深红袍里,金色面具遮面,头角峥嵘,露出流畅完美的下颌线,以及分明应该是温暖,却让人心惧的天生笑唇,手上执着一柄扇子——

    正是夜无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