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隔着衣襟伸进胸口,为什么?
肯定不是占便宜,一般想占便宜的,会留下更多痕迹,不会这么‘浅尝辄止’,那是拿东西?古人放东西习惯不同,都有腰间荷包,或者袖袋,有时也会揣在衣襟里,但那个位置是略靠下,以腰带缚住隔挡,冷念文的尸体却只是襟口微乱,痕迹并未往下……
莫非是挂在脖子上的东西?
在仔细看过,尸体颈间空空,什么都没有,难道被摸走了?
朝慕云思忖这片刻,也正好走出了房间,似是随口一聊:“死者身上,可有什么东西很重要,一直随身佩戴?”
被凶手摸走的话……显然这个东西,对凶手也很重要。
吴氏想了想:“这就不知道了,我们同他真的不是很熟,不过黄氏在时,对他很溺爱,什么都给买,身上玉啊金啊的,没少过,记得先前有块玉佩,他就很喜欢,一直戴着,好像是圆形的?”
“姐姐记错了,是环形的,”汤氏补充,“个头不大,好像也就一个李子大小?倒是很精致,雕了花样的,不过这种质地,这种雕工,贵是贵些,却不是罕见难寻,妾身以前也在别人身上见过。”
朝慕云:“别人?”
“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我都快忘了呢。”汤氏看了眼吴氏,意味不明。
吴氏端稳了侯夫人的范,淡定从容:“哦,我倒想起来了,她说的是很久之前的事,咱们侯府曾经丢过一个孩子,是嫁出去女儿生的表小姐,比冷念文大一岁还是两岁来着,有回到京城省亲,在府里做客,正好冷念文也在,俩人就玩了一会儿。他们两个好似很投缘,府里老太太当时又是寿辰,瞧着高兴,就随手拿了对玉佩,一人赏了一块,不过后来物是人非,那位表小姐命不好,回家途中遇到了事,好像被人牙子拐走了,冷念文从来也没提过那个小姐姐,随着年纪长大,好像也全忘了,只是很喜欢那块玉佩而已,才随时带在身上。”
“说是时常带在身上,妾身却没瞧到过,”汤氏微笑,“要么就是没带来侯府,要么,就是不像寻常人那般佩戴……不过大人问这个做什么?”
朝慕云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
汤氏才呀了一声,眸底波光流转:“瞧我这话问的,这哪里是大人问的问题,分别是我们自己说的呀。”
朝慕云:“府里表小姐被人家拐走时几岁?”
“大概七八岁?”汤氏看向吴氏,“姐姐,妹妹记错了没有?”
吴氏没看她:“是差不多七八岁。”
朝慕云沉吟:“那应该记事了。”
“谁说不是呢?”吴氏浅叹,“孩子是已记事的人,怎么找都寻不到,孩子自己也没找回家,大家都说凶多吉少了,不若立个坟,也好让人入土为安,偏他那个疯子爹不信邪,一直在外头找,家都要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