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吴氏一脸震惊,难道……
小汤氏则眼梢微瞥,看向小吴氏的眼神充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幽怨。
“柴方身份特殊,等闲没事不会动他,小吴氏那一点秘密暴露,其实不太紧要,紧要的是柴方漕帮人的身份,他涉入本次案件太多,又在我面前露过脸,你担心被我寻过来,于是暗意小吴氏可以动他——”
朝慕云看着汾安侯,话音沉凝:“挑动小吴氏杀机,于你而言不要太容易,你的秘密藏得再深,作为枕边人,她也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晓,为何杀人行为要她亲自去,因为别人不行,此事必须得保密,且砸实——你信任小吴氏的手段。”
小吴氏眯了眼,瞪了下小汤氏,纵使她今日要成阶下囚,比在侯府的手段,她也没输!
朝慕云:“掌控蛛娘娘的并不是女人,而是你,其他人不管你的妻,还是你的妾,知道的都有限,十六年前你府二嫡子之死,也是因为你的不作为,我说的可对,汾安侯?”
夏日阳光仍然热辣,照的到处亮亮一片,似有热气蒸腾,但人们后背,不由自主齐齐凉了一下。
百姓们在还敢出声,现在就有点不大敢了,所有人齐齐看着负手而站的汾安侯,感觉这个形象无比陌生。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个人怎会如此狠心?
可以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儿子死,暗里培养人牙子,化名蛛娘娘行掳人卖人之事,与漕帮还有不清不白的交往……人心这是怎么了,什么丧良心的事都干?
朝大人堂审的这些东西,可都是真的?
近些年漕帮在京城耀武扬威,暗盘子经营的都快成明盘子了,欺压百姓,横行霸道的事都干,却原来……他们坏的还不只这些。
百姓们默默挪脚,离那些腰间扎红的汉子更远了些。
街边茶楼,临窗雅座。
漕帮主帮念京帮帮主康岳放下茶盏:“这位小朝大人好手段。”
问案便问案,偏不按部就班,一个一个来,一时问杀人之事,一时问蛛娘娘,心虚的人被套进去,不小心就会说漏了嘴,之后便会开始权衡,两害相就取其轻,如果自己注定是要折在里头的人,至少不能把主子再拖进去……
不得不说,汾安侯调.教人有一手,能让底下人忠心,为他前赴后继,朝慕云手段似乎更高一筹,问话技巧和节奏掌控简直炉火纯青,每次转换的时机都是临界点,不但牢牢把着公堂形势,左右嫌疑人的心绪,还能让围观百姓听得懂话,看得懂事。
视线收回,他冷笑着看向对面的夜无垢:“夜帮主小心终日打鹰,反被鹰啄了眼,一个不小心,叫人给吃了。”
夜无垢手中扇子轻摇:“可惜你就算羡慕,也没这个被吃的机会,我们小朝大人眼光高,牙齿嫩,太老的肉又酸又臭,下不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