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云:“芷檀姑娘,可查清楚了?”
夜无垢摇头:“尚无定论。厚九泓跟查良久,见人房梁上都蹲了几日,还是没发现更多细节,这位姑娘完全就是青楼红牌的架势,每天都非常忙,接客待客,看起来日子热闹丰富,其实也乏善可陈,很干净的样子……”
朝慕云若有所思:“怪不得好几日都没见他回来,厨房的菜也没同我抢。”
夜无垢:……
或许他不回来,就是怕厨房的菜。
拾芽芽小丫头很乖,是个人见人爱的甜妹,别看年纪小,很会照顾人,槐没就不一样了,一手毒娘本事,没什么下厨天分,还偏喜欢下厨,爱好逮人逼吃她做的菜……
“唔,还有钱庄,得注意一下。”
“你放心,都盯着呢……”
二人一路沿着长街,掠过夏日繁花,声音渐行渐远。
回到大理寺,忙碌一阵,天色又暗了,槐没敲门,端了新的汤药过来。
夜无垢皱眉:“又开始了?”
朝慕云倒反应正常:“待我换件衣服。”
他去内室,换了宽松舒适的寝衣,任槐没给他针灸,喝完汤药后,一人安坐,槐没拽着夜无垢离开房间。
一回生二回熟,槐没这回连担心都没有了,走的那叫一个干脆利落,转身就去了厨房找妹妹玩。
夜无垢不能走,第一次顺利,蔫知第二次不会出意外?他抱臂站在房门外,半晌一动没动,像一尊巨大的门前石像。
等了没多久,药效上来,房间里又发出了和上次一样的声音。
很低,微哑,带着压抑的哼哼声,似乎很痛苦,却又有意压抑克制,只在受不了的时候,稍稍泄露出一两分,连着两分,咬着唇的含混……
病秧子一定很难受。
不但对方难受,他自己也很煎熬,没敢敲门说话,生怕和上一次一样被丢枕头,最后绷不住,跑去后院井边,打了两桶凉水,浇在自己身上。
浇完才觉得不好,稍后要见朝慕云的,这个模样怎生是好?又着急忙慌的去换衣服。
安静的夏日夜晚,鼓噪的风变得温柔,虫鸣反倒热闹,编织出无尽的生命力,好像世间没什么东西是难的过不去的。
房间内窸窣声响渐消。
终于又过去了……
朝慕云闭着眼睛,深深呼吸,其实也没那么难。一时的难受换身体显而易见的健康,精力一日比一日充沛,简直不要太划算。
也就是这一刻有些慵懒,什么都不想做,什么都不想想罢了。
他想自己安静一会儿,偏这时候夜无垢进来了——
“你怎么样了?可还难受?”
夜无垢本就担心,听到房间里没动静,自然第一时间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