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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抓壮丁,想要收为己用,总得给点甜头的。

    朝慕云微微一怔。

    他突然意识到,这里是古代,社会形态,规则法律,都和他曾经经历的不同,有些生命的损失,甚至是不违法的。

    “不是吧?”夜无垢似乎有些意外,静了片刻,才垂了眼睫,扇子掩唇,低笑出声,“经历人情冷暖,后宅厮杀,朝公子竟然还这般天真?”

    朝慕云不想解释,这事也没法解释,顾自拿过空白宣纸,在上面写下三个字:“所以现在很明显了,樊正达——是想进榴娘娘的人。”

    他之前就分析过这个组织的存在,案件嫌疑人,很可能分成的几个方向。

    夜无垢唇角微勾,掀袍就坐,挨着朝慕云,玉骨扇轻缓滑过案几,点了点旁边的嫌疑人口供记录:“这些人里,一定有榴榴的人。”

    朝慕云:“当然。”

    夜无垢:“是谁?”

    “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朝慕云继续执笔,在宣纸上写下奇永年的名字,“别人存疑,他一定不是。”

    夜无垢扇柄抵着下巴,眉梢微微挑起:“你此前提醒我,他对凶手有过‘勒索’行为。”

    私欲暴戾,人心鬼蜮……凶案就没有太简单的,他可不是随随便便换个扮相,就来装演大理寺少卿的,人生如戏,戏如人生,他做事自来认真,破案方向,疑点总结,逻辑思考,哪样都没落下,甚至想尽办法在这群嫌疑人里问供诈供,收获很多,想法也很多,但‘勒索’这个点,在看到奇永年尸体时,他完全没想到。

    可这病秧子,只是看了看案发现场,就提醒他金子去处,给了他‘敲诈勒索’的方向,让他一时极为震撼,甚至在察觉到危机来临时,有些舍不得这病秧子受罪,赶去驰援。

    “唔,其实我对他的死,也很意外。”

    朝慕云缓声道:“但确定是他杀,回想之前几次见面的经历,我突然感觉有些不对劲,就是薛谈说丢东西——你挑的事,应该也在暗中观察,记忆深刻?”

    夜无垢手一顿,突然回想起这一幕的几个细节——

    朝慕云看他想到了,继续:“奇永年在这里表现有些意味深长,话也说的非常慢,视线曾环视四周,在反问别人时,重音放在‘瞧见杀人’这样的字眼,仔细一品,他这话是不是对中间某个人说的,意思是我看见你杀人了,或者我知道你是凶手,不想我往外说的话——你知道怎么做。”

    “所以你让我去他院子里找金子。”夜无垢低笑,“那这凶手也是倒霉,刚把金子塞到自己兜,还没捂热乎,就得破财免灾。”

    朝慕云眸底墨色氤氲,如潭如雾:“聪明人,总是能想出各种办法化解危机,时间晚点也行,但今次不一样,大理寺少卿官威赫赫,志在破案,所有嫌疑人都拘在寺内,不得外出,金子在自己身边其实也没那么安全,何况杀人这口锅,总得扣在别人头上……”

    遂才有了奇永年疑似自杀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