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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朝慕云喝完茶,放下杯子,一脸坦荡,“病人身体不好,需要休息。”

    然而他也没想到,只是感觉些许不适,认为自己需要休息了,更多的不适却来的这么快,他刚起身,没走出两步,突然眼前一黑,意识昏沉,身体就往下倒去。

    再一次,夜无垢将人接了个满怀。

    人生的经历总是很奇妙,有时一个瞬间,你会记得很久,比如现在此刻,怀里人倒过来的重量,呼吸间浅浅的药香,全无防备,单纯的像个孩子的睡颜……

    胳膊略疼,有血腥味散出。

    夜无垢知道,自己的伤口崩开了,可此刻快如擂鼓的心跳无法解释,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眼神根本不能从怀里人的脸上移开。

    “啧,真麻烦。”

    他嘴里说着嫌弃的话,动作却无比小心,将人放到床铺,默了一会儿,转身离开。

    天色转暖,桃花盛放,窗外秾艳花枝,不知装饰了谁的窗子,又装饰了谁的梦。

    时间过得很快,皂吏们忙碌走访调查,将所有所得记录在册,厚九泓被病秧子支使的团团转,一时去试探这件事,一时去办那件事,折腾的烦了,恶从胆边生,根本没管大理寺的规矩,反正他也不是皂吏,记得那么多规矩干什么,就用他的野法子来!

    不想说真话是不是,问你你顾左右而言它是不是,那就威胁,恐吓,把你拎在河中心,就问你敢不敢不配合?

    二当家招猫逗狗,弄得各处鸡飞狗跳,嫌疑人们怨声载道,反观漕帮处,一直很平静,静的好像这件事跟他们全无关系,也没有人再来找丢失的盐引,好像整个帮派都消失在了京城……

    随着或喧闹或安静的时间,一样样东西被送到大理寺,朝慕云的案前。

    一样,两样,三样……

    终于,他等到最后一件东西到了,是时候开堂问案了。

    今天天气非常不错,阳光明媚,春风和暖,连空气里都飘着桃花淡香,十分惬意。

    朝慕云通知皂吏进行堂审准备,同时着人去京兆府,请了曲才英。

    “你胆子怎么这么大!”

    听到消息的李淮匆匆赶来,许是跑得太快,颠的得不舒服,他还捧着自己过圆的肚子,眼睛睁得铜铃大:“还专门去请了那孙子!”

    朝慕云已换好官服,正在整理袖口:“不是打了赌?”

    今日堂审,当事人怎么也该来做个见证。

    李淮跺脚,一脸恨铁不成钢:“你大张旗鼓堂审,发现案子审来审去,并没有什么凶手怎么办,岂不是要被人把脸踩到地上蹭!但凡留点余地呢!”

    朝慕云眉目疏淡:“为什么要留余地?”

    李淮知道这年轻人勇,没料到他这么勇:“你就不怕输么!当场被踩脸好玩?”

    岂知朝慕云更淡定:“输了,不是还有你?”

    李淮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