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慕云那夜理出这个思路,就请夜无垢帮忙去查了,漕帮船快,真想做什么事,办事效率很高,的确帮了他大忙:“我们认真查找了穆氏和白氏的关系,是否的确是友人,相交甚密,查到的结果大理寺上下无不震惊,此二人的确是友人,偶尔会有相聚,但所有的相聚过程,白氏都未有露面,一手操办这些,传出所有风声的,是穆氏的心腹婆子——”
“也就是说,所有人都知道她们是好朋友,感情极好,但所有人都没有见过白氏真面目,但凡人前出现,此人必戴幂篱。”
“继续深查,我们发现,穆氏本人也极擅侍弄花草,白氏生意的起初,就是穆氏花房,江南水丰,运花送花多用水路,你对船和水都很熟悉——你就是穆氏,自己给自己添了一个旁的身份,让所有人信以为真,你之的计划和目的,许在多年之前,就已有所预兆,对么?”
现场一片震惊,江项禹尤甚:“可她……是我师父啊!”
朝慕云看着他:“她与你偶遇,只在你幼年之时,后续交往也不多,且皆是书信往来,随着年纪增长,幼时记忆淡化,你如何能认得出她的脸?她将只你与她知道的往事说出,你便会信她。”
江项禹瞳孔微颤:“这……”
这实在是匪夷所思……
“不牵扯其他任何人的利益,只是自己悄悄养一个旁的身份,时时留心,随时注意,几十年营造假象,其实也不太难,只要让白氏深居简出,性格稍稍孤僻些,就可以。”
朝慕云看着白婆婆,目光明亮到锐利:“你来自江南,谙熟水性,知暗流风向,也能猜测大概哪里有弃船坳口,你早就为你的复仇做好了计划,要让害过你丈夫的人付出代价,你为这些人准备了葬礼,你准备好白船和白菊花,邀请他们赴约,你养有一条蛇,待与他们见面浅聊后,放蛇咬了他们,在他们弥留之际,给予他们最大的恐惧和震撼,最后将一方白帕盖在他们脸上,你盖这方帕子,并不是害怕自己行进心有愧疚,而是——这些人不配,对么?”
随着他的话,所有人还来不及震惊,就看到门口进来了一条小蛇。
小蛇长不过两尺,食指粗细,周身翠绿,两只眼睛是宝石一般的红色,吐着信子,蜿蜿蜒蜒的游走进厅堂。
“啊啊啊蛇啊——”
“快来人啊有毒蛇——”
场上人吓的不轻,反应极大。
但小蛇并没有随便乱跑,像是探到了什么气息,像始终如一,朝着‘白婆婆’的方向游去,很快到达了她的脚面。
“走,走开——”江项禹虽然一脸惧意,仍意欲往前赶蛇,“婆婆你快跑,莫要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