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声也只是一时觉得有点失落而已,毕竟都是二十岁的人了,这点心理调节能力还是有的,有人安慰他一句瞬间就觉得好受多了,他又重新恢复到平日里习惯的惯常带着三分笑的温和表情调节好了自己的情绪:“嗯,你说的对。”
尽管可能有很多人并不会珍惜我们的努力成果,也不会有人知道我们曾经为了这样的生活做出过什么,付出过多少代价,但是只要我自己知道,这是对的,是有意义的就好了。
更何况还有高薪可拿嘛。
是的,前两天A就已经把沈声加入的事情报告上去了,昨天就有人专程送来了入职前的文件说明,那是一打很厚的资料,里面简直可以说啰嗦的将一切事项的权利和责任都规划的清清楚楚。
虽然已经打定主意加入了,沈声依旧认认真真的把这本资料都利用闲暇时间看完了,还仗着A这两天似乎没在处理公务问东问西——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把敬称去掉了,A在他面前实在是没什么架子,沈声看得出来他只是习惯性的保持自己的举止,实际上他本人虽然有点恶趣味,训人的时候严厉了点,但还挺好说话的。
天知道曾经被虐哭的学员们听到这些话会有多么怀疑人生。
在A先生的’热心讲解’下沈声很快就了解了大多数他应该知道的东西,姑且不说那一大堆必须肩负起的诸如能力范围内尽可能的保护平民,不能滥杀无辜,不能背弃同伴,一旦被污染立即采取控制手段甚至自裁之类的责任,相应的待遇也好的令人咋舌。
像他这样的底层人员都有一个月数万的薪资,同时还提供食宿,如果有外出任务还会额外批资金和奖金,这样的好工作实在是很难找。
沈声也并不是没有疑问,既然待遇这么好,为什么不雇一些更加专业的人来呢,A的回答是的确有聘用一些专家,但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抵御住他们所对抗之物的诱惑的,选取被卷进过事件里的人往往对于这些事有更好的抵抗力,他们也更加明白自己所对抗着的是什么样的敌人,起码不会临阵脱逃或者叛变阵营。
如果在面对那样的绝望时,就连队友都无法相信也未免太过可悲了。
沈声接受了这个解释,专程赶来负责此事的成员确认了他的意向之后很快就离开了准备向上报告准备他将来入职时需要办理的文件并开始处理他现在的社会关系,沈声从未如此真切的感受到自己的世界从此就被和普通人分隔开了的感觉。
沈声侧过目光看向在旁边坐的很好看的A先生,这个人的身上半点烟火气都没有,恐怕他从始至终都很少生活在人类正常的社会中吧,他有过过人类应该有的生活吗。
沈声不知道,但他知道不可以再深究下去了。
不要再对这个男人感到好奇了,即使是他这样每一天都努力的少和对方对视,他依然感觉自己每一天都比之前更被他所吸引。
这太奇怪了,沈声无意识的看着对方的眼睛,又一次陷入不自知的沉思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