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经过了专业的训练,沈声的耳朵依旧不是很好用,他干脆大大方方打开门,走廊里暂时没什么人,他当机立断走到了安德的门前蹲下身把纸片一把塞到了门下——先前他们碰到的时候沈声就已经留意了对方的房间号。
“你在做什么?”口音相当浓重的半生不熟的英文在身后远远响起,沈声没有立刻回应,直到对方走到身前才自然的站起身回了句没事。
俄国男人没有意识到任何不对,反而相当豪爽的提醒了他几句才进屋去。
沈声没有多停留,既然他已经被人看到了,做戏就要做全套,顺便下楼看看楼下有没有锁门好了。
视线不经意的从鞋带上挪开,应该庆幸自己今天穿了双需要系鞋带的鞋子吗。沈声从旅馆有点老化的,一踩上去就嘎吱作响的楼梯上走下去,不得不说这种楼梯给了他极其不好的回忆。
楼下已经变得空荡荡的了,先前送餐的本地人早已离开了,只有那两三个人零零散散的站在下面抽烟。
一楼同样也有可以住宿的房间,沈声在门厅转了两圈试图打开合着的百叶窗,但是这窗户也不知道是年久失修还是怎么的,窗叶卡的死死的,怎么也打不开。
小楼的门也已经关上了,或许是因为刚来到这里,又或许是因为带着他们来到这里的导游现在也不知所踪,还是因为这里态度诡异的本地人和莫名其妙的警告,目前没有任何人想要出去尝试一下作死的快感。
“你也想出去看看吗?”
说话的是一名亚裔男性,看着大概二十几岁的样子,一口中文相当标准,沈声眼前一亮,但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他的提议:“抱歉,我觉得最好还是不要了吧。”
“你不觉得现在的情况很奇怪吗,我可不想坐以待毙。”
沈声其实心里觉得他说的不错,但是就算是探查,今天也不是一个很好的时机,不过他还要保持自己的人设,当下有点不解道:“虽然有点奇怪吧,但是坐以待毙什么的,你没在开玩笑吧?”
对方脸色严肃的摇摇头,压低了声音,“根据我多年的经验,这里绝对有问题,我刚才已经打听过了,从这里离开的下一班列车要七天之后才会来,我们现在都和外界失去了联系,现在非常危险!”
他像是意识到了自己这一番言论的诡异之处,为了增加自己的可信度又补充道:“我是李闻,我是一名律师,刑法律师!”
沈声适时的露出了惊慌的表情,他迟疑道:“虽然你说的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想太多了吧,只不过是信号不太好而已。”
对方一副意料之中的恨铁不成钢,“好吧,我就知道你不会信的,如果你遇到了什么危险或者什么奇怪的事都可以来找我。”
沈声依言点了点头乖巧的应下,准备上楼,走了两步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回过头:“我想,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的话,今天一定是他们最警惕的一天。”他像是还想说什么,却不知道该怎么说,想了想终于还是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