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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声的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凝固的,他震惊的回望向颂歌:“谁?我没说话啊。”
颂歌的眉毛不自觉的向下压了一点,他的目光在沈声脸上转了一圈,“不,我很确定,就是你,那你不记得了吗?”
一股难言的恐惧顺着脊梁爬上了皮肤,沈声那一刻惊恐的连身体都感觉到了僵硬。他的语气里全是凝滞,“不,我完全······”
这一具身体中的血液从来都没有如此冰冷过,陌生的就仿佛是另一个人的身体,有另外的一个灵魂寄居其中,冰冷的窥视着身体的控制权。
沈声觉得很冷。
惊慌之中突然看到那个人投过来的视线,灵魂好像一下落回到实处,胸腔中温热的血液再次开始流动。
沈声调整了一下心态,重新露出几乎已经成为本能的笑脸,“大概是刚才走神了吧,我们也赶紧过去看看吧。”
他快步追上了前面的大部队,颂歌落后一步,视线在对方用力到指甲都陷进肉里的手上转了一圈,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自己也跟了上去。
走上他们这条路的人,最后还能有几个正常的,沈声早已经比他们要幸运的多。
再怎么说也是正经的S.S家出来的人,继承了他们家的疯狂之血的人类,再不济也能用患上点什么失忆症之类的方式自我修复。
在那个混蛋看来,这可比他这个有瑕疵的低贱’颂歌’要高贵的太多了吧。上次不是本体的形式出现,再加上被A吸引了注意力,才能没让他发现沈声的异常之处,不然现在的情况恐怕就不止如此了。
颂歌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分明早就已经脱离了实验室的环境,所能到达的天地也远远不只是那间小小的观察室,但是无论多少年过去,每当闭上眼睛,他仿佛还是能够听到耳边的水声,听到沉睡中暴怒的责骂声。
为什么你有瑕疵,为什么你这么没用,为什么你永远比不上A组的人。
然后就是已经成为了烙印的严酷惩罚,那一支药剂打入体内时的感觉,他永远也忘不了。
颂歌和A的关系远没有他们表现出来的那么好,或许对于A而言是真情实意的,但是颂歌控制不了自己,无数次,他曾经在梦里羡慕过,嫉妒过,最后也憎恨过。
如果你没有那么完美就好了,如果你也是C组就好了,如果你不存在就好了。
时至今日,他也无法完全控制住自己时不时冒出来的嫉妒,实验室内留下的一切阴影永远无法彻底消散,那么变态留下的强烈恨意同样也侵蚀了他,让他永远无法在梦中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