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殷飞现在的表情已经没有刚才那样的放松了,他的神情凝重,隐约可以看到些许隐晦的忌惮,他压低了声音,就像是担心惊扰到某种存在一样。
“那是深海的呼唤,伟大的拉莱耶的奇迹。”
这句话是他用拉丁文呢喃着吐出的,沈声不明其意,却从周遭的变化之中获取到了某种信号。
身体中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向他示警,某种恐怖的重压和幽邃骤然施加在神经之上,骨骼都仿佛在咔吱作响,更不用提他感受到的一切:
那是不可见其深度的深海,寂静的,无声的,无光的,唯有重压的不可见的深渊。
任何敢于直视其存在的生物都会陷入恐惧与疯狂之中,任何敢于窥探其神秘的物种都将被碾碎在深海之下,被恐怖的水压挤压成为碎片。
Abyss。
“要下雨了。”
殷飞低着头,拉起了自己没有脱下来的雨披兜帽。
空气之中的水汽在急剧增加,热带雨林的湿度已经濒近极限了,但是水汽却仍旧在增加,最终那些蒸汽只能选择被压缩成雨滴,升上天空,汇聚成为黑沉的云层。
这是海的味道。
沈声嗅到了空气中属于海风的味道,咸腥的气味格外分明,属于大海的力量此刻代替那些树木成为了这里的主宰。
A,不,Abyss的手在抖。
他一向只用一只手握刀,此刻两只手都紧紧握着刀柄,他的手臂却仍然在抖。
有什么东西在动。
云层仍旧在积累,可见度肉眼可见的继续下降,沈声于那一片黑暗之中望见的是在对方的背部一节一节突出的骨节。
那是什么?
围巾早就已经被解下搭在沈声的手上,沈声看不见他脖颈后的那道伤口,却能看到那些伸展开的骨节。
那些违背了人类常识的骨节狂乱而怪异的伸展着,他们是苍白的,但却又隐约可以看到那些骨头上的黑色铭文,沈声只是看了一眼,整个人的头脑却都是一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