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刚刚突然就不动了？又穿了？”殷飞虽然感觉不到空气里的异样，但是根据情况随便猜一猜却没有什么问题。该怎么说呢，看着身边的人穿来穿去的，总觉得连穿梭时间这种事都说不上是有多稀奇了。

    沈声没有回答他，他越过了殷飞径直向着石碑的方向走去，殷飞一头雾水正要转身去问他，却被A拍了下肩膀阻止了他的行为：

    “让他去吧。”

    虽然不像沈声那样在短时间内理解了一切，但A是谁，他见过的异常和诡异现象数不胜数，看到了那些之后只要结合已知的情报稍加联想之后，事件表面的真相自然就浮现了出来。

    现在的沈声需要的是一个人的时间。

    他远远的望向石碑的方向，阳光下的石碑看起来黯淡的厉害，它的上半部分已经被人毁去了，那些大大小小的碎片散落在基座周围，还有一些此刻就躺在沈声的口袋里。

    而石碑的基座上，此刻正静静的坐着一个人。

    沈声正在看这座石碑。

    在二十一年前，他没有亲眼看到这座石碑，精神领域中的匆匆一瞥留下了太过分明的印象，他的思维已经全然被那些超乎宇宙的存在所吸引，以至于对于这座石碑本身的印象反而变得浅薄了起来。

    如果仅仅从物理上的层面来看，这只是一座再普通不过的破烂石块而已。

    但它确实就是一切的起源，一切奇迹的开始。

    一个人倚靠着它。

    他仰着头，背部靠在石碑粗糙不平的表面上，平静的就像是睡过去了一样。

    他的时间被静止了。

    他永远的停止在了二十一年前的那一天。他甚至无法说是死去了，他只是单纯的静止了而已。

    血液停止流通，肺部停止呼吸，思维也永恒的陷入停滞之中，一切人格都被尽数抹去，留下的一切都已经变为协助计算的生物电路。

    如果一定要形容他此刻的状态的话，或许人形电脑会更加贴切一些，但是沈声拒绝这样去想。

    精神图景之中所能看到的，所能听到的，所能触碰的一切，仅仅是那些冰冷的未知符号和数字。

    名为沈瑜的人格和一切都已经从这具身体里消失了。

    悲伤吗？

    没什么感觉。

    痛苦吗？

    其实也还好。

    那么，是不在意吗？

    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