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月宗近的两只手腕上都有审神者弄出的红痕,压切长谷部拿着毛巾小心翼翼的擦过那里,仿佛力道稍重一点就会弄痛三日月宗近一般。此时,他面无表情时显得有些凶的脸带着自己都没有觉察的怜惜。
压切长谷部如一个尽心尽力的男仆般擦拭着三日月宗近的身体,力道既不会过重,也不会过轻,导致强撑着精神的三日月宗近很快便昏昏欲睡。等压切长谷部擦拭完三日月宗近的身体准备给他洗头时,他已经靠在浴缸上睡着了。
压切长谷部便放弃了要帮三日月宗近洗头的打算,长臂一伸从水里捞出了三日月宗近,毫不在意对方湿漉漉的身体弄湿了自己的衣裤。他扯过架子上的浴巾包裹住对方在灯光下愈发白的耀眼的身体,随后动作轻柔的给三日月宗近套上浴衣。
压切长谷部抱着三日月宗近出去时,审神者正以他们进入浴室前同一个姿势躺在被褥中,对方的脸染上了病态的红晕,似乎是有些低烧了,他听到压切长谷部抱着三日月宗近从浴室走出的脚步声,捂着喉咙咳了一声,随后声音嘶哑的下了命令。
“送三日月回去,告诉他们下午有事也不要来找我,我要睡一会。”
压切长谷部应下了,抱着三日月宗近离开了审神者的房间。
这个时候正是午睡的时间,整个本丸都很安静,从二楼到三日月宗近的房间只是一段很短的路程,走廊里回响着压切长谷部因为抱着三日月宗近而显得稍微沉重的脚步声。
已经等在三日月宗近门口很长时间的小狐丸闻声抬起了头,两振刀剑的视线在空中碰撞,压切长谷部率先不自在的移开视线,他嗫嚅着开了口:“主公让我送三日月回来。”
小狐丸慑人的视线接触到压切长谷部抱着的三日月宗近时柔和了一瞬,他上前想要接过三日月宗近却被压切长谷部后退一步躲了过去。
这完全是本能反应,压切长谷部退出这一步之后才觉察到不妥,此时再把三日月宗近交到小狐丸手里就显得太过刻意了,不过他并不认为自己这样做是错的。
“他太累了,别把他吵醒了,让我来吧。”
小狐丸闻言面色变得更为难看。
太累?睡着了...?
在审神者那里有什么事情会累到睡着?
小狐丸迟钝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这个问题,随后得到了答案。
寝当番...
小狐丸的脸色彻底阴沉了下来,瞬间如坠冰窖,心脏都控制不住抽痛起来。
他简直不敢想象三日月宗近在审神者那里都经历了什么,能让体魄强健如太刀付丧神累的昏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