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这个办法对他并没有什么作用,从起床起便憋闷在胸口的郁气并没有因此消褪半分。
梦中那种绝望又无助的感觉如影随形的纠缠着他,此刻仿佛还能感受到皮肤被手指肆意揉捏而产生的疼痛感。
言峰绮礼咬住下唇,咽回了卡在喉咙中的那声闷哼,双腿却止不住的发起软来。
他眉头紧皱,湿润的双眸流露出对现状的不解。
这具身体...
这具身体...居然对那种不堪的记忆有了反应。
言峰绮礼抓着领口,仿若缺氧一般大口喘着气,眸内积蓄着泪水,连眼眶都泛起了红意。
映在镜子中的苍白面容上有着对自己身体不可控的现状的羞耻和无助。
……
……
……
言峰绮礼狠狠地一闭眼,跌跌撞撞离开洗手台。他身后两步远的地方就是浴缸,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的发起抖来,他跨进浴缸,颤抖着手指解开了衣扣,摸索着打开水龙头,冰冷刺骨的水流从上而下落在他滚烫的身体上。
他仰起头急促的喘息了一声,喉头随着困难的呼吸声上下耸动着,意识有一瞬间的松散,思绪似乎也跟着飘到极远的地方,他半睁开眼睛,从冰冷的水中抬起右臂,浴室中的灯光在他的指缝间破碎成钻石般璀璨的光芒,而他的手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抓住,什么也不曾停留,他始终抓不到那道光,留给他的只有绝望与黑暗。
言峰绮礼从房间出来时已经错过了早饭时间,这对于严于律己的言峰绮礼来说是件极为少见的事情。
他出门时正好遇到了拿着面包和牛奶走过来的远坂凛。对方除了脸色有点苍白外,整体看起来还不错。
远坂凛看到言峰绮礼时明显愣了一下,一大一小两双眼睛默默对视了片刻,远坂凛的视线落在言峰绮礼比自己还要苍白的脸上,撇着嘴,垂下头踢了一下脚前的地板,别扭的把牛奶和面包塞给了言峰绮礼,小声的嘀咕着:“脸色难看死了,病了就不要逞强,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看到的人考虑啊,这副样子是要吓死谁吗...真是个笨蛋...”
虽说是嘀咕,音量却恰好能让言峰绮礼听清她在说什么。
言峰绮礼摸了下自己的脸,真的有这么吓人吗?
远坂凛见言峰绮礼一副‘真的有这么夸张’的表情,她从鼻子里傲娇的哼了一声,“你出门不照镜子吗?生病了就乖乖回去躺着,这副随时都要晕倒的样子会给人造成压力的知道吗!笨蛋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