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切。”
浑浊布满血丝的眼球呆滞的看向源赖光,看到那抹如幻影一般的白,鬼切的瞳孔闪动了一下,一抹亮光出现,但未等源赖光松一口气,那抹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如泥沼一般死气沉沉的暗红。
“少主。”
他向前走了一步,眼睛直直盯着源赖光,但在下一刻却跌在了由鲜血染就的落叶之上,再也没有起来。
“鬼切——?”
树林的风吹在树叶上沙沙作响,源赖光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陡然握紧了腰间的太刀安纲,似乎感觉到了主人心绪间的起伏不定,源赖光手中的太刀嗡鸣了一下,似乎是在安慰源赖光。
源赖光走过去蹲下身抱起了鬼切的上身,一向爱洁的他没有在意鬼切身上的血污,全部的注意力全部放在鬼切的身上。
“鬼切,不要睡,我接下来对你说的话很重要。”
他握住了鬼切举起的手。
“这个选择必须由你自己来决定。”
鬼切的意识已经渐渐模糊,他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想要听清源赖光在说些什么。
“是变为付丧神留在我身边,还是就此离去,我都会尊重你的选择。”
鬼切嘴角动了一下,似乎是在笑。
——这还需要选择吗,无论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想留在少主的身边。
——只有这点是毋庸置疑的。
鬼切轻轻合上眼睛,右手却紧紧握住源赖光的手,始终没有放开。
源赖光轻轻笑了一下:“你的选择我收下了,希望你以后也不要后悔才好。”
树上的叶子在沙沙作响,天光从树叶的间隙撒在源赖光的脸上,于昏昧的树林中好似在发着光。
“我需要你们的帮助。”
他转身看向茨木和酒童子,平淡的语气不像是寻求帮助,反倒像是在下达一个命令,但没有人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好像是理所当然一般,等茨木回过神的时候身体已经在执行源赖光所谓的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