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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彼时,阿波罗正被迫负伤推车,闻言顿时一口老血梗在胸口。

    他用幽怨的眼神死死盯着祭司们,偏偏因为神力的加持,那么大一个人加车杵在祭司们面前,没有一个人能看到。

    祭司们还在像睁眼瞎一样,在他身边惊呼“果真是阿波罗赐下的神迹,装满药草的推车竟然凭空消失”。

    要不是被掐着后颈皮,阿波罗恨不得一推车把他们怼醒。

    雅辛托斯剥下一片果瓣,泰然自若地顶着阿波罗火辣辣的视线,丢进嘴里:“说实话,这东西有点酸,我不是很喜欢。但它的价格非常美丽,因为这种水果只产自爱琴海西南部的一些岛屿,近几年才开始流入伯罗奔尼撒岛。”

    阿波罗盯着剩余的果瓣:“噢,你不喜欢吗?其实,我恰好有点口渴……”

    雅辛托斯:“我观察了一下,这很可能是两个地区运来的货。你看这一碗里的,皮薄果酸,这一碗里的,皮厚果甜。而且咬开果核,里面的芯看起来也不大一样。我不大懂,但会出现这样的差异肯定有原因,而且至少能证明,这水果在不同的地域有机会成活。”

    仿佛没听懂阿波罗的暗示,雅辛托斯把剩下三瓣都塞进嘴里。

    阿波罗本来还在惊叹雅辛托斯怎么琢磨出来的,见状气得一个仰倒,当场把推车一撒:“你——”

    “想好再闹,”雅辛托斯带着笑意瞥了他一眼,“上次一滴眼泪就让你没了神力,这次可能就是少一只眼,一条腿。”

    他随口一诈,说完顿了一下,想起不对。

    之前和阿卡折腾眼泪的时候,阿波罗就在小隔间里,应该听到了他们失败的尝试。

    雅辛托斯略微琢磨了一下,刚准备给漏洞打个补丁,就见阿波罗默默缩起脑袋,扶起地上的推车把手。

    “……?”雅辛托斯有些惊奇地看着竟被威胁到了的阿波罗,忍不住问,“你在小隔间里挠门前,都在干什么?”

    明明他们刚谈起试用神格,阿波罗就立刻激动地插话了,怎么可能没听到之前他们的动静。

    阿波罗居然更加心虚了,眼珠子乱飘:“我……我上药呢。”他加重语气为自己辩解,“没有浪费的意思,是真的很痛!我也没想到,一放松下来,伤口反而比之前痛得更加明显了,疼得我脑瓜子嗡嗡的,头晕目眩,所以才晕头转向地胡乱往伤口上又抹了点药。”

    阿波罗极力往描述里添加形容词,好说明自己浪费药草真的情有可原,并且努力睁大眼睛,好向雅辛托斯展示眼底的真诚。

    不用他把真诚挤出眼眶,雅辛托斯就已经信了。

    这得是多烂的运气,恰好因为疼得晕头转向而错过了关键信息。

    他抬手略带怜悯地搓了一下阿波罗金色的脑袋:“别摸鱼,现在不疼了吧?快点把药草送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