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平民选手们挨个走出试炼场,他还惊愕了一下,难道诺姆这个领袖在试炼场里遇到意外,不幸牺牲了,不然怎么不见人影?没想到是跟混血选手们一道出来。
诺姆挑拣了一部分真相道:“试炼开始前,雅辛托斯殿下在一场小纠纷中帮助了我。试炼途中,我听说摩塔克斯选手那边出了意外,所以才赶去还情。”
他还想着要不要打点补丁,裁判官已经点点头,语气了然:“我听说了。摩塔克斯们一进去就被一群野猪围攻了?在石林里被困了很久。”
不用诺姆问怎么知道的,裁判官已经将目光投向了准备区。
雅辛托斯顺着望去,意外地挑了挑眉。
达斯居然活着出来了——虽然并不太完整。他躺在荨麻编制的草席上,有医者正在给他身上的血窟窿做处理。
在他身边,还有一部分贵族子弟在接受治疗。
说起来也奇怪,那些留下来帮忙的人身上的伤反而轻点,早早逃走的人却伤得惨重,在旁边的草席上和达斯并排躺着。
裁判官嘀咕着走开:“上试炼场用芳油……真有你的,接受的训练都训到猪肚子里去了。要不是带了死猪出来,真想判他们失格。”
“……”雅辛托斯凝视了一会成排的草席,蓦地轻轻笑了一声。
其实仔细想来有些滑稽,真正遇到生命危险时,乐意留下的人都是和达斯关系不怎么样的。那群和他混得最熟的,连上试炼场时用的精油都一模一样的“挚友’,却跑得比谁都快。
可惜,两条腿逃得还是不如野猪快。
草席旁,还有数道身影。
因为他们的莅临,医者的动作都有些谨慎得发僵,行动间不敢发出太大声音。
元老院的人平时不太会集体行动,出现在公众场合。这次也算是破天荒,基本来齐了,站在各家子弟身边,脸色难看得骇人。
其中一个指着达斯厉声质问:“为什么使用芳油?一个合格的斯巴达战士,身上不应该有任何会暴露行踪、影响潜行的东西。你们到底是斯巴达的男人,还是雅典的女人?”
他这一骂,不光是达斯,把和达斯联排的贵族子弟们都给骂了。
痛斥完选手,他又手指一抬,指着这群倒霉鬼的父亲们继续大骂:“你就是这么教导儿子的?学着雅典女人擦香抹水?”
“……”达斯父亲的脸色极度难看,“这种精油用花草、橄榄油制成,没有会吸引野猪的气味,恰恰相反,反而会遮掩住一部分人体的气味,谁会知道这一群野猪会喜欢这个!”
达斯受重伤,他自己就已经够烦躁的了,好好的骏马指挥官的名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猪拱走……达斯父亲气得一哆嗦,不愿再想不下去,递给达斯一个失望的眼神,转身大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