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辛托斯看向旁边的铁达列之孙,对方倒是努力拖着麻痹的右腿,想要站起来,最终还是跌坐在地,拳头攥得咯吱直响。
只是一根不起眼的刺,一根那么微小、不上台面的暗刺……
“即便时光倒流,再来一百次,你还是一样会栽在这根刺上。”雅辛托斯看着对方的脸色,慢慢道,“当然,可能摔倒姿势不太一样……你知道这是因为什么,我在战斗中比你多看了一步。”
雅辛托斯泰然自若地厚着脸皮自夸:“而你自始至终就没意识到可能有暗刺的存在。如果这是在战场上,将会怎样?”
是死亡。
所以那些军团的士兵没有对失败者展示任何仁慈,他们凭借自己的实力,躲过了死神的镰刀,从战场活着回来,比谁都清楚这群抱怨着“五十人怎么可能打过”、“只是一点点小疏忽”的人,如果是在战场上,将面临什么样的下场。
谁说淘汰不是一种仁慈?至少他们不会收割走失败者的生命。
雅辛托斯不等铁达列之孙说话,就将从这些元老院子弟身上掏来的包囊拿出一个,数了二十个徽章扔在铁达列之孙面前。
“——你干什么?!”铁达列之孙显得有些神经质地抬头瞪他,“你想羞辱我?!”
雅辛托斯抱臂环胸:“我只是觉得,你们比起达斯那帮人还算有救。但你要这么想也行——我都打赢你了,羞辱羞辱还不行?怎么,还要经过你同意?”
铁达列之孙:“……”
你他妈的。好像没法反驳。
“我用的麻药和弓箭手箭头上涂得不是一种,你的那些同伴很快就会醒来。”雅辛托斯将陷入纠结矛盾中的铁达列之孙抛在身后,提溜住还在狂摸“尸体”,试图撸下更多资源的艾芝,往更远的方向走,“要不要分给他们是你的选择,但我建议你动作快点,这里连续发生这么大动静,军团肯定会赶来。”
“真不多多拿一点箭支?我看他们的箭翎做得很不错,”艾芝失望地在雅辛托斯手下晃荡,像一只抱满了鱼、还眼巴巴看着河里小虾的猫,“而且还把徽章还给他们干嘛?”
雅辛托斯颠了颠腰间一波肥的包囊,语气虚伪:“得饶人处且饶人——”他压低声音,“而且那么快把他们淘汰了做什么?我还怎么打五六七八遍?谁给我们继续输送营养?”
把羊放出去再养一波嘛,这不就跟割山羊毛是一回事。
雅辛托斯不禁摇摇头,深刻地觉得应该让参加训练的斯巴达男孩们多去干干农牧活,很多看似复杂的问题,解决方案就蕴藏在这浅显易懂的农活中。
艾芝跳下地面,和雅辛托斯一起加快步伐:“虽然很不希望会这样,但以铁达列元老的性格,教出来的孙子估计真的会把徽章平分给战友,毕竟他们之前是以小组配合的形式行动。被我们袭击过一次,这次多半会选择像军团一样聚在一起,不留逐个击破的机会。”
他们一路向高处走,雅辛托斯巧妙地挑选着路线,保证行动的隐蔽性,直到在某个山洼处停下:“所以,该点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