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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辛托斯心里一跳,脚步依旧流畅,淡定地应了声,“嗯。”

    阿兰?阿兰不是去参加奥林匹克运动会去了吗。

    他心中转着万千思绪,面上却不显:“他怎么样了?”

    “雅辛。”奥斯总算跟了上来,他皱着眉头伸手,看起来是想拦雅辛托斯,但伸到一半,又定住,最终缩了回去。

    雅辛托斯并不能从一句“雅辛”中猜透兄长的想法,于是他理直气壮地选择无视:“怎么会有这么多受伤的黑劳士,阿兰还好吗?”

    他总算反应过来门口坐着的人为什么眼熟,这位应该就是阿兰的父亲。

    阿兰的家庭情况,曾经在聚餐时他也有所耳闻。

    和兄长一样,阿兰出生于一个斯巴达父亲和黑劳士母亲组成的家庭。如果说和一般混血有什么不同,那就是他的父亲身份更特殊一些。

    在斯巴达,祭祀和音乐是神圣的事情。后者被认为是献给神明的礼物,所以乐手在斯巴达享有和祭司一样高的地位。

    战士在出征之前,必须进行祭祀来占卜,而在行军时,乐手将吹响阿夫洛斯管来激励、佐助军队战斗。

    因此,就像很多神殿的祭司一样,乐手也在斯巴达某些古老家族中世袭。阿兰的父亲就来自这样一个音乐世家,自小学习各种乐器,负责在祭祀、战斗中奏乐——直到他和阿兰的母亲在一起。

    他被自己的家族夺走了红披风,驱逐出门,并严禁在有生之年触碰任何一种乐器。

    “医者已经处理完大部分伤,”阿兰父亲振作起精神,“虽然看起来很严重,但只要撑过今晚,再休养几天,都会慢慢好转。只有他手腕上的伤不大好说,虽然做了处理,但不确定能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医者说他的腕骨应该是某处折断了。”

    走进屋内,更多的痛苦呻.吟在封闭的房间内回荡。

    医者在屋内穿梭,为伤者提供医治,奥斯代替有些拘谨的阿兰父亲引路,走到主卧外推开门:“他就在里面。”

    奥斯不常回这里,主卧里的设施也很简单。只有一张床,一位妇人坐在床沿边默默流泪,从五官可以推测,这应该是阿兰的母亲。

    阿兰父亲走进屋来,伸手扶了一下爱人的肩膀:“殿下也来了。”

    阿兰的母亲这才后知后觉地站起来:“雅辛托斯殿下。”

    雅辛托斯望向床上静静躺着的阿兰,视线划过对方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的面庞,以及在胸腹、四肢纵横的伤口,最终落在绑着夹板的右手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