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数以万计的斯巴达士兵的厮杀、踏在地上的脚步,就足以震颤这片土地。
阿卡顺手“征用”过敌人手中的重锤,凭借强横的力量一挥手臂,抡倒一圈敌人,他带来的前菜鸟新兵·现雇佣兵们也纷纷冲过来,怼上即便被不断打压,仍然阵脚稳固的贵族士兵,直到:“父亲?!”
其中一个雇佣兵瞪大双目,和亲爹隔着撞击在一起的武器面面相觑。
父亲怔了一下,随后破口大骂:“小兔崽子!你死哪去了?我和你母亲差点以为……还不给我滚过来,能耐大了,敢对我挥刀了?”
雇佣兵:“——”
雇佣兵不是没说话,只是他的声音被另一种更加宏大、雄浑的声音覆盖了。
阿洛斯管独特的声音一听就能辨认,只是这一次,响起的方向不在老克桑的军队,而在亚基亚德家族的聚居地。
雇佣兵在嗡鸣声中大骂了一句:“谁给阿兰的父亲传个信儿!我辛辛苦苦把他偷带到斯巴达来,不是让他打扰我跟父亲说话的!”
没有人有空理他。
伴随着阿兰父亲时隔多年重新吹起的阿洛斯管,原本就占着上风的雅辛托斯一方士兵更加气势逼人。
阿兰父亲似乎对阿洛斯管做了某种改造,以至于它的声音甚至压下了暴雨声,极其清楚地传入每个士兵的耳朵,引导着进攻的节奏。
奥斯率领的重甲兵排列成行,结实的盾牌互相垒砌,组成严丝合缝的盾墙,伴随着重甲兵们整齐有力的步伐碾压向敌军。原本还坚实的敌军阵脚,开始隐隐出现崩溃的迹象。
“——”雇佣兵又大骂了一句,随后使劲冲父亲大吼,“算了!也挺好的!这下您能不能看清局势了?加入我们这边吧!”
父亲大怒:“斯巴达人在战场上从不做墙头草!”
他猛地冲亲儿子又狠狠劈了一刀,再次被抵住,于是又回到最开始的僵局。
“这怎么叫墙头草呢?”雇佣兵圆滑地道,“这个叫做弃暗投明。您好好想想,老克桑掌权之后,吞并完平民的土地,他会收手?下一步不就是我们这些小贵族家族?”
他不等父亲辩驳,迅速接着道:“哦,当然,您可能不在意这点私人利益。那从城邦的角度来看,等老克桑成为独掌大权的僭主,他和克列欧就是斯巴达的将军。那斯巴达未来三十年能打胜仗?阿尔戈斯和雅典不得把斯巴达拆之入腹?您身为一个斯巴达人,不得为斯巴达的荣耀着想?不得为斯巴达的延续着想?”
父亲:“……”
“三十年”仿佛一个诅咒,结合老克桑的三战三败,能让战斗中的斯巴达士兵心生动摇。